雪粒子被狂風卷起,劈頭蓋臉打在嬴抱月的臉上。蝖span
在強烈風壓中,四周幾乎失去了聲音,她拚命睜大眼睛,看著這近乎神跡的一幕。
就在烏禪胥率領其他七名天階修行者向她和李稷揮下最終一劍之時,遠處的西嶺雪山上驟然吹下一股颶風,風卷起龐大的雪粒,在半空中化作一隻大掌。
砰的一聲,雪花飛濺!
雪掌被砍碎,但八名天階殺手均後退一步,握著劍愕然注視著半空中仿佛有自己意誌的風。
狂風不散,卷著雪粒盤旋在嬴抱月身前,少女的烏發在雪花中飛揚,這一幕宛如不在人世中。
烏禪胥後退一步,盯著嬴抱月身前的那股雪風,眸光微深。
“白虎神子!”蝖span
剛剛在最後關頭救下嬴抱月和李稷的,毫無疑問是山鬼的風法。
隻是連他都沒想到,山鬼居然有力量將這麼強力的風法送到一裡遠的地方。
當初在南楚初階大典上,山鬼與姬墨相距千裡還能鬥法,給整個修行界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烏禪胥當時也震驚不已,但後來他聽他師父所說,這應該是山鬼積蓄了七年的力量,而不是此人平常的水平。
畢竟如果隨時隨地都能做到這樣的事,那山鬼早就無敵了。
哪怕是人神,也做不到這樣的事。
雖然現在嬴抱月和李稷已經接近了西嶺雪山,但離山底還有一裡的距離,離山頂更遠,烏禪胥原本判斷這樣的距離是安全的。蝖span
但沒想到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山鬼居然還能發出這般足以和天階修行者抗衡的風法。
“大哥!”
烏禪閭眼中劃過一絲膽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烏禪胥冷笑一聲,“他就算本人在這裡,都不一定能贏,更何況他還下不來!”
修行界至今未曾出現過多名天階圍攻神子的戰鬥,等階二和等階三隻隔著一個境界,一名神子是否能勝過八名天階,還是未知數。
哪怕是猛虎,也敵不過八匹野狼。
西戎的確曾出現過一名修行者斬殺了八名西戎天階修行者的慘劇,但斬殺八名天階的人,叫作林書白。蝖span
“彆忘了,這個人在八人神中隻有位階八而已,”烏禪胥冷笑一聲,“一個躲在山頂終生不敢下山的膽小鬼,又有何可怖?”
說完他重新聚攏劍氣,舉起手中長劍猛地一揮。
砰的一聲,嬴抱月被強烈的風壓撞得退後一步,麵前再次雪花飛濺!
這次她麵前風卷起的雪粒化作了一個拳頭的模樣,雖然擋住了烏禪胥的一劍,但雪拳的大小比之前的雪掌小了不少,威力也有所減弱。
“哈哈哈!”
烏禪胥大笑起來。
一切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山鬼能送過來的力量是有限的。蝖span
剛剛第一掌攔住了他們八人的力量,但下一拳他一人隻一劍,就已經劈碎了這股風。
望著嬴抱月麵前規模縮小了不少的雪風,烏禪胥眼中劃過一絲精光。
“前輩,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舉辦高階大典,應該給山鬼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要一次觀測那麼多人,遠距離控製那麼多事,烏禪胥不信此人還有足夠的精力來對付他們。
雲首峰峰頂,冰湖邊坐著的白衣人捂住了胸口,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巨大的白虎在白衣人背後焦躁地走動。
白衣人伸出手,摸著白虎的頭,低聲道,“我沒事。”蝖span
砰的一聲,又是一劍!
這次烏禪胥身後的有四名修行者同時出劍,李稷護著嬴抱月退後一步,雙臂被劍氣割得鮮血淋漓。
這時護在兩人身前的雪風已經被徹底打散,雪花落在地上,混入泥水之中變得漆黑。
噗嗤一聲,遠方雪山頂上,坐在冰湖邊的白衣人猛地吐出一口血。
鮮血點點滴滴浸透衣襟,宛如雪下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