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睡在哪?”他乖乖躺在床上,輕聲問道。趌span
“睡外邊吧,”嬴抱月本身無所謂他睡在哪,兩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睡哪邊都沒有區彆,隻要當成大通鋪就好了。
“把鞋脫了,把腳放上來。”
李稷脫掉靴子,配合地將腿放上了床沿。
“你可彆滾下去了啊,”嬴抱月打了個嗬欠,抱著被子朝著牆閉上了眼睛。
“晚安。”
既然他已經上來了,其他的事也就不需要她操心了,畢竟不是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她蓋被子。
“嗯。”趌span
李稷輕聲應道,拉過一角被子蓋在身上。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他的心情卻變得寧靜。
就像是當初在樹屋中和她渡過最後一夜一般,他明明不想睡著,眼皮卻一陣陣地發沉。
李稷躺在枕頭上,靜靜扭過頭,看向朝著牆已經睡著了的嬴抱月。
這人還真是心大。
完全不害怕他把她怎麼樣。
不過她也的確不用害怕。李稷摸了摸自己酸軟的手腕,在黑暗中苦笑。趌span
他成為天階後,還是第一次就這樣被人放倒在床上。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
李稷凝視嬴抱月腦後散開的頭發,目光有些恍惚。
說起來,他的那條發帶到底去哪了呢?
八年前的那一晚,他睡了一覺後,就再也找不到那條他打算用來當聘禮的發帶。當時李昭說她也沒見到,他以為是掉到什麼縫隙去了,但後來不管他怎麼著都找不到。
隻希望他這麼睡著後,第二天一早不要又丟了什麼東西。
……趌span
……
日光從門縫中靜靜透入,落在相對而眠的兩個人的身上。
清晨的空氣極為寒冷,單薄的被褥根本無法禦寒。
李稷睜開眼睛,猛地愣住。
一瞬間,他還以為他還在做夢。
原本晚上麵朝牆而睡的嬴抱月不知何時轉過了身,一隻手帶著被子搭在了他身上。
他昨晚被子隻蓋了一角,但現在有大半都在他身上。趌span
晚上半夢半醒間,她給他蓋了被子。
但蓋到途中,就再次睡著了。
李稷怔怔注視著枕頭另一側的女子的臉,在這樣的距離下,他甚至能看見她眼睫在根根顫動。
她要醒了。
李稷猛地扭過頭,閉上眼睛。
“嗯……”
嬴抱月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揉著眼睛坐起來。趌span
李稷緊緊閉著眼睛,控製著自己呼吸節奏。
但下一刻他聽見嬴抱月驚訝地開口,“咦?這是什麼?”
李稷睜開眼睛,微微偏頭,瞳孔微縮。
原本除了油燈和筆墨外空無一物的桌麵上,居然放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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