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洞span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第八層通往第九層樓梯的儘頭,許滄海還是一如既往身著簡樸的衣衫,唯有手上執著的那枚龜甲,彰顯出他的身份。
嬴抱月腳底生根站在地上,死死盯著這個前世今生模樣都沒有多大改變的男人。
許滄海站在樓梯上的模樣,漸漸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重合。
“阿月,快來看看,這是我在街上遇見的一位朋友,他雷法劍可厲害了!”
林書白興奮的聲音在嬴抱月耳邊響起,嬴抱月緩緩握緊雙拳。
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許滄海還不滿二十歲。洞span
當時他還沒有成名,隻是個等階六的修行者。
那是她和師父在北魏盤桓的時候,有一天師父出門去說要上街買些小玩意,結果東西沒買到,卻牽回來一個低眉順目的少年。
她一問才知道,林書白因為打抱不平和本地的修行者發生了衝突,正好碰上了年少的許滄海。
當時一位攤主看許滄海穿著寒酸想敲詐他錢財,被許滄海發現後攤主惱羞成怒出手想痛打他,她師父碰見後想要出手相助,卻沒想到許滄海一擊就製住了那名黑心攤主。
用林書白的話說,許滄海一動真元她就被這少年運用真元的手法驚豔了,站在那看住了就沒舍得走。
結果被當成了許滄海的同夥。
那位黑心攤主背後有北魏的修行世家撐腰,兩人頓時在大街上受到了一群修行者的追殺。洞span
據她師父所說,許滄海當時還呆傻地站在原地沒動,她師父牽著他一句“跑啊!”,他就跟著她師父稀裡糊塗跑到了她們露營的林子裡。
看著得意洋洋向她炫耀自己剛剛經曆的師父,嬴抱月記得當時還不滿十歲的自己隻想扶額。
她師父的德性她很清楚,古道熱腸但惹事堪稱第一把好手。她敷衍了幾句,就看向了像根木頭一般杵在她師父身後的少年。
嬴抱月定定注視著站在樓梯儘頭的男人。
那個時候的許滄海大概十六七歲,乾瘦,黝黑,身上穿著打著補丁但洗得乾乾淨淨的麻衣。
就像大街上尋常可見做苦力的少年。
誰都沒想到,這樣一位少年最後會被玄武神選中,成為名動北魏的大人物。洞span
“阿月,你知道嗎?他最後那一劍還能拐彎,雷法劍居然還能這麼用,喂,你師父是誰?你劍法和誰學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師父的熱情高漲嚇到了,麻衣少年眨巴著眼睛,有些無措。
嬴抱月記得自己站在滔滔不絕的師父身邊,向局促的少年輕聲問道。
“抱歉,你被我師父嚇到了吧?你叫什麼名字?”
麻衣少年抬起頭來,但目光卻停留在她師父的臉龐上,褐眸明亮如星。
“小人……不,我叫許滄海。”
這就是她們和他的初遇。洞span
在那之後每次到北魏,她師父都會跑去和他切磋劍法,許滄海的劍法也一日千裡,漸漸在北魏名聲鵲起,最終成為了北魏最大的世家拓跋氏的女婿。
上輩子她其實和許滄海沒有多少交集,見過的幾次也幾乎都是在她師父身邊。
和姬墨見她時從不掩飾的厭惡不同,許滄海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是平靜地行禮。
然後去找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