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到,那個她記憶中一直軟弱扶不起的師弟,守住了這把劍。
而如今他握著這把劍,擋在了許滄海麵前。
她進入雲霧森林之前,她記得林挽弓隻是等階八而已。
這八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舗span
察覺到身後少女的視線,握著逐日劍男人的手在不為人察覺的角度微微顫了顫,但下一刻男人的目光已經恢複了古井無波。
“這個名字真是許久未用了,”他淡淡道,麵前對麵的許滄海,“之前我不出來,是因為時機未到。”
“現在你要欺負我徒弟,我豈有不管之理?”
這話等於承認了他就是林挽弓,台下上了年紀的修行者們都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林挽弓?我記得這個名字是……”
“就是大司命那個酒鬼弟弟,還以為早死了,他居然就是北魏劍聖?”
桂花樹後的姬清遠也十分愕然,脖子僵硬地轉動,看向他身邊站在他和姬安歌中間的戴著鬥笠的男人。舗span
“這個人……就是我們的舅舅?”
季大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雖然模樣像個乞丐,但他的確是你母親的弟弟,你和安歌的舅舅。”
“原來他還活著?”姬清遠神情複雜地注視著這個二十年來第一次見的舅舅,以前的事他已經不想追究,隻有一點疑惑,“他什麼時候來的?”
季大又咳嗽了一聲,“他至少昨天就已經在汝陽城中了。”
果然如此。
姬清遠盯著季大的眼睛,“那他為什麼不到世安院來,不來看我們?”
季大和林挽弓明顯是認識的,季大都知道去世安院找他和姬安歌,林挽弓不可能不知道。舗span
就算林挽弓對他和姬安歌毫無感情,但世安院……還有另一個人在啊。
“這個……”季大嘴角尷尬的笑落下,眸光變得沉靜下來。
“有一句話叫作近鄉情更怯。”
季大注視著石台上衣衫襤褸的清瘦男子,輕聲開口。
“那個院子裡,有你家舅舅不敢去見的一個人。”
“不敢見?”姬清遠愣了愣,還想說些什麼,台上已經再一次響起一聲巨響,許滄海和林挽弓居然又對了一劍!
這次兩人都後退了一步。舗span
“你的徒弟?”許滄海冷冷開口,“她女扮男裝欺騙陛下,已經是北魏的罪人。你要是包庇她,與之同罪。”
“這孩子偽裝成男人的藥是我給的,”林挽弓淩亂的頭發在劍風裡飛舞,“要她裝成男人來爭中階大典魁首的人也是我。”
“師父,您……”孟詩聞言愕然,想說些什麼,卻被莫華拉住。
“這次中階大典魁首的彩頭你應該也見到了,”林挽弓淡淡道,“那是我姐姐的劍鞘,我怎麼會不來搶?”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指示的,師命不可違,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所有罪責都是我這個師父的。”
“說得好聽,”許滄海聞言冷笑,“將那把劍鞘送來的人,明明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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