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梁塌下的最危急時刻,孟歌覺醒了修行者等階,這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阿歌!”
孟詩緊緊抱住失而複得的妹妹,但看到她身邊的兩具擁抱在一起的骸骨,她怔怔睜大眼睛。
“對不起,姐姐,”孟歌哭得噎住,“我……我沒能救下……”
“不是你的錯。”孟詩抱住妹妹,在那兩具骸骨邊跪下。
八年前,山海關城城破。
她和孟歌,再一次失去父母。峏span
同時,她還失去了,對她最重要的那個人。
……
……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都很快,孟詩記得自己幾乎是在麻木地狀態下處理了所有事。
她埋葬了養父母,牽著孟歌在街坊們異樣的眼神下走出山海關城。
從那一天她們兩人都在眾人麵前暴露了自己是修行者開始,街坊看她們姐妹的眼神就變得怪異起來。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邊關和朝堂上發生的動蕩也終於傳到了普通百姓耳中。峏span
皇帝陛下,駕崩了。
而更可怕的是,原本太祖皇帝欽定的繼承人,皇長子嬴蘇在一年前已經去世,之前為了避免百姓恐慌,阿房宮一直封鎖了皇長子去世的消息,同時封鎖的還有昭陽郡主被剝奪軍權趕入雲霧森林的消息。
但等到太祖皇帝駕崩,所有的消息都封鎖不住了。
二世皇帝隻想快速繼位,就在太祖皇帝駕崩的一周後,就預備在阿房宮內舉辦登基大典,但就在這個節骨眼,大司命林書白病倒了。
孟詩牽著妹妹的手,站在被戰火席卷的焦土上,遠遠看著已經被黑虎軍占據的原本屬於銀蟬衛的營地。
她耳中隻是不斷回蕩著之前聽到的那個消息。
太祖皇帝駕崩三天後,原本保存在阿房宮中的屬於少司命林抱月的魂燈。峏span
熄滅了。
對修行者而言魂燈熄滅就意味著死亡。
身死魂消。
隻有這一個可能。
這一切都發生在永夜長城城牆破損的三個月前。
而就在兩個月前,雖然還沒舉行登基大典,二世皇帝作為太祖皇帝僅剩下的唯一親子登上了皇位,趁著大司命重病,第一時間就替換了邊關的守將。
大司命一病不起,西戎想趁火打劫,雖然不知城牆破損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但被二世皇帝替換的邊境的新守將,居然就這麼將西戎騎兵放進了邊關。峏span
最終這場危機因為大司命的及時趕來被解決,但就在這場小規模的戰爭裡,她失去了一切。
孟詩站在麵目全非的軍營前,卻一滴眼淚都留不下來。
四年前在被那對老夫妻收養後,她和孟歌都改成了養父的姓氏,但就在埋葬了養父母後,她重新改回了孟姓。
屬於她那個糟糕透頂的生父的姓氏。
她沒有資格麵對那個女子曾經賦予她的好意。
沒能保護父母和妹妹的她,沒有資格再和那對慈愛的夫妻同姓。
孟詩從懷裡掏出一張邊角已經燒黑的糖紙。峏span
那個約定,原來已是訣彆。
她將糖紙抱在懷裡,彎下腰去,嗓子卻乾啞得發不出聲音。
“姐姐……”孟歌擔憂地看著她,下一刻卻尖叫起來。
孟詩猛地轉過頭,發現居然有一個黑甲兵士悄無聲息地站在她們身後,她愕然睜大眼睛。
“你們就是那對雙胞胎姐妹?”黑甲兵士望著她們道。
“國師大人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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