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說李稷壓製了境界,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錯覺。
那種錯覺甚至給許滄海一種悚然之感。
最終他力排眾議收下了李稷,隨著昭華君後來聲名遠播,連最初質疑他決定的長老都佩服他的眼光,認為他一定是看出了此子將來必定不凡,當時才收下了李稷。鍲span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許滄海眯起眼睛。
他總覺得李稷身上藏著某種讓他意外的東西,但好在此子從小一直與世無爭,甚至無欲無求,更不會主動與修行者發生爭鬥,故而他才放心下來。
隻是他沒想到,李稷居然會為一個和他沒有關係的前秦公主,做到如此程度。
當初李稷要留在北寒閣,他提出的條件就是摘下麵具露出真容,李稷隻是摘下了一瞬,原本反對的他的夫人和女兒就都堅持要留下他。
他的夫人堅持要自己將此人強行留在北寒閣內,甚至想招他為女婿。
但李稷隻是淡淡開口,說他今生已心有所屬,無論是生是死,都隻會娶一人。鍲span
那是許滄海見過最執著的眼神。
隻是短短七年,人心果然易變。
許滄海淡漠地看著這一幕,而台下的民眾已經尖叫出聲。
李稷後背的傷口實在太長太深,讓人不忍直視,血肉中露出的金針更是讓修行者們瞪大眼睛。
“原來昭華君真是金針封穴了……”
“這難道還有假?隻是沒想到居然紮了那麼多針,剛剛那道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將在肉裡的金針都劈斷了。”
“應該是無法轉移的破境的氣息,怎麼會有人用肉身去擋這種氣息,昭華君剛剛是瘋了嗎?”鍲span
台下的百姓並不知道在剛剛那一瞬間發生了多少事,但卻能看清台上的李稷此時已經受了重傷。
趙光一把捂住了姬安歌的眼睛,他自己忍住眼眶裡的眼淚,眼淚汪汪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李稷一定會這麼做,不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這麼做的真正理由。
“你……”
李稷身體緩緩滑下,嬴抱月伸手攬住他,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耳邊卻已經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不用在意,”李稷睜開眼睛,側目看她一眼,像是什麼沒發生,“我破境的時候,你不是也來了嗎?”
“那能一樣嗎?”嬴抱月瞪他一眼,“你那是……”鍲span
他那個時候明明更危險,她卻還是來了。
李稷的黑眸如水般平靜,“沒事,我是天階,劈不死的。”
連他背上的這道傷口,看上去雖然可怖,但曆經一夜也是能夠愈合的。
“劈不死也不是你這麼用的。”
嬴抱月不知該說他怎麼好,最終目光落到他的背後,想了想問道,“針,要再紮一次嗎?”
趙光原本都快嚇哭了,但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已經完全哭不出來了。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鍲span
還能有點緊張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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