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驟起,孟施一步不退。綧span
她腳下的青石已經全部碎裂,但她卻像是從石縫中長出的野草,曆經血火卻清毅而立。
台下的民眾都在尖叫著,遠處的婦孺被嚇得捂住眼睛,而修行者們則注視著這一幕,遍體生寒。
一步未退。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
陳子楚一把握住嬴抱月的手臂,牙關打戰。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養出這麼可怕的修行者?
孟施的意誌堅硬如鐵。綧span
姬嘉樹在遠處搖搖晃晃的站起,剛剛的那一招幾乎耗儘他半身的真元,但即便如此,對麵的女子依然沒有倒下。
她也流血了,有鮮血順著她手上飽和的繃帶留下,但她手中的劍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滑動。
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握那把劍?
姬嘉樹不是沒有見過強大的修行者,但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能超越自我的修行者。
孟施的強大不光是境界,在剛剛的對衝中,孟施沒有一次是在用真元強壓他,更像是想靠劍術打倒他。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劍客。
支撐她的並不是真元。綧span
姬嘉樹握緊手中的春雷劍,注視著遠處冰冷的雙眸中卻燃燒烈火的女子。
整個對戰場的灰塵,都在為她身上的氣魄而全身心地投降。
支撐孟施的,是一種讓姬嘉樹陌生的信念。
孟施身上的傷不輕,真元量上對上他也沒有絕對的優勢,在之前的對戰中他也曾感受到她身上真元不濟,但是孟施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她身體內部仿佛也燃燒著一團火,隻要她的信念不滅,她就有無窮的力量永遠戰鬥下去。
姬嘉樹咬緊舌尖,靜靜凝視著對麵的女劍客。
這名清瘦的女子握著劍站在那裡,全身上下隻透露出一個字。
贏。綧span
她要贏。
她要用自己手中的劍開辟出一條道路,一直一直地贏下去。
她是如此,那麼他呢?
他想要什麼?
姬嘉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睜開,他的眼中已經沒有其他,隻有對麵的對手。
孟施眉峰微蹙,手中長劍一震,而就在這時,姬嘉樹身上的真元和殺氣浸透春雷劍,一道驚雷劈於雷上,兩人的身形化作兩道閃電,再一次拚殺在一起!
這一次這兩人的身影已經快到非神舞境的修行者不能看清,尋常百姓隻能看到兩人空隙中飛舞的血花,發出一陣陣尖叫。綧span
“啊!怎麼回事?”
“哪裡有這種對戰?這兩人是有仇嗎?”
“這……這根本……”
這根本不是高階修行者之間的切磋,和對戰也相距甚遠,這簡直是兩匹孤狼之間的生死之爭。
可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兩人,是在拚命啊!”
“北魏那個平民就算了,春華君這是著了什麼魔?”綧span
“不行,要阻止他!那個平民死了就死了,春華君要是出事了怎麼和南楚國師交代?”
遠處觀戰亭內,不少考官也都震驚了,有不少親南楚派的仙官緊張不已,紛紛去祈求東方儀阻止這場對戰。
但隻聽啪的一聲掌擊聲,所有東吳仙官都愣在亭中。
東方儀給了一個要求他強行阻止姬嘉樹的年輕仙官一個耳光。
“這是修行者之間賭上性命的對戰,”老人神情肅穆地開口,“強行阻止?你們把修行者的驕傲都丟哪去?”
賭上性命的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