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長輩在點評小輩的劍法一般,雖然對方在境界上的確是自己的前輩,但想到這慕容飛旭也不過比他大幾歲,陳子寒的自尊心還是有些受挫。
這彆扭的感覺在對戰的鐘聲已經敲響,慕容飛瀾卻隻是握著劍柄一動不動打量著他時升上了頂點。鬴span
“慕容公子,你不拔劍嗎?”
陳子寒抽出重劍,看著對麵的人冷冷問道。
“你先攻吧,”對麵人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慕容飛瀾不緩不急道,“我習慣防守。”
陳子寒深吸一口氣,微微咬緊了舌尖。
雖然被這人的態度搞得有點浮躁,恨不得一劍刺過去,但就在這時,他想起了嬴抱月和他說過的話。
初階大典眾人戰第一場。
那句改變了他劍心的話在他耳邊複蘇。鬴span
陳子寒閉上眼睛,不再管對麵巋然不動的慕容飛瀾,開始聆聽風的聲音。
“遠方之敵且聽吾音,周遭之人儘觀我行!”
他的四肢百骸開始舒展,他能聽得見這世間的每一種聲音,他聽得見清風拂過葉片,聽得見鳥兒翅膀撲閃,聽得見山泉從石縫中湧出,聽得見草蟲觸須微微抖動,更能聽見身前人的一呼一吸。
而就在這時,陳子寒發現對麵的男人,整個人的氣息居然都融入了風中,呼吸沒有一絲紊亂,一呼一吸合乎天地韻律,自然得就像是山林的一部分!
風法者的氣息比尋常的修行者要寧靜,但陳子寒從未見過像這樣的風法者。
這個發現讓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也讓他沒有注意到對麵青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欣賞之色。
看著對麵少年升騰而起的真元,慕容飛瀾的眼中劃過一絲驚豔。鬴span
“居然會聆聽風的聲音,”慕容飛瀾眯起眼睛,喃喃開口,“原來你是她的……”
她的?
誰的?
陳子寒愣愣睜開眼睛,卻發現對麵的青年已經抽出了腰邊長劍。
居然是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隨著微風輕輕抖動,陳子寒完全看不出這樣的劍有什麼殺傷力。
“不愧是她選中的男人,很有資質啊,”慕容飛瀾微微地笑了,“孺子可教,假以時日,能接山鬼大人的班也說不定。”
“選中……”陳子寒愣住,不知為何耳根發燙臉驟然變得通紅,“你在說些……”鬴span
但他已經沒有說話的機會,因為對麵的男人已經揮劍而來。
不是說隻擅長防守嗎?陳子寒無語至極,但下一刻渾身泛起寒意,因為他發現那柄薄如蟬翼的劍,居然融入了風中,外圍包著薄薄的風刃,在風中極為絲滑地隨風渡來。
陳子寒大腦一片空白。
居然真的用風來駕馭長劍。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戰鬥方式,但在一瞬間陳子寒就懂了,這絕對是風法者最理想的戰鬥方式。
那一刻陳子寒隻覺得有一片廣闊的天地在他眼前展開,但同時他明白了一件事。
贏不了。鬴span
這個男人完全是另一種境界。
自己離他有太遠的距離。
陳子寒氣息起伏,隻是靠著本能和大腦中那句箴言的支撐將重劍向前揮砍而去,然而就在這時,他對麵的男人手中原本無懈可擊的出劍角度居然偏了一寸。
對麵的男人就像是踩到了瓜皮一般,往旁邊趔趄了一下。
陳子寒抓住這個破綻揮砍而去,慕容飛瀾撲通一聲倒下了。
“啊……”青年躺在地上,捂住肋邊一處沒有絲毫傷痕的地方,麵露痛苦之色,“舊傷又犯了。”
台下民眾愣愣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翻轉,說不出話來。鬴span
“這……”
嬴抱月捂住臉,看著台上裝模作樣躺在地上麵容痛苦虛弱的男人。
這演技太浮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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