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院落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容貌依然年輕的男人站在院門口,甚至沒有跨入院門一步。
季二踮起腳也看著院子裡的景象,院內景象雖然有了一些變化都是極細微的,說是姬清遠姬安歌自己改的也沒什麼問題,他實在沒看出什麼特彆來。
縱然從小看著這個少年長大成人,但季二卻怎麼都想不明白姬墨怎麼能隻看了這些痕跡就察覺到什麼。
更何況他已經一年多沒有再踏進清安院一步,普通人連這院落原本是什麼模樣恐怕都不記得了。
但姬墨不但記得,甚至每一處細節都記得。
僅憑一些蛛絲馬跡,就看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女的影子。
一個人到底要對另一個人有多了解記憶多深刻,才能做到此等程度?
看著靜靜注視著院內風景的男人,季二隻覺後背寒意越發深重。
“怎麼?既然她住在這裡,你沒見過清遠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許久沒等到回答的姬墨回頭看他,冷冷問道。
“老奴……”季二低頭開口,“老奴進不了這個院子,公主殿下也甚少出去,見的不多。”
“進不了?”姬墨眯起眼睛看他,“你是進不了,但你不是會找你大哥麼?”
季家一共四兄弟,他名為季二自然是排行第二。
季二肩膀一震,頭低得愈發下垂,“我大哥他最近又……”
“哼,”姬墨冷笑一聲,“又行蹤不明了?”
季二無奈點頭,眼前男人聞言神情愈發冰冷。
“得了,當我不知道你們兄弟那些心思,”姬墨負手看向清安院中,眸光微沉,“你不是說清遠和他妹妹去看初階大典了麼。他們不在就算了,那前秦公主人呢?”
姬墨的眼睛看向季二,“她不會也跟著去了吧?”
季二勉強點頭,“公主殿下的確也一起去。”
隻不過不是跟著一起去看就是了……
季二希望靠這些言辭蒙混過關,卻隻見姬墨靜靜凝視著他的眼睛,“一起去乾什麼?”
還能去乾什麼?一般而言,貴女一起去當然是在一邊吃著果子當看客,偏偏那個少女不是。
這麼簡單的推脫理由季二卻沒法說出口。之前信鴿送來初階大典的戰報還在他的懷中發燙。
紙是包不住火的。
畢竟那個少女的事實在鬨得太大。誰也沒想到她能鬨得那麼大。
“公主殿下她是去……”季二艱難開口。
然而沒等他說完這句話,姬墨轉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向他懷中的戰報,身上的氣息變得比冰還要寒冷。
“那個女人,是去參加初階大典的?”
季二瞳孔一縮,整個丹陽城的人說出來尚且覺得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明白完全沒有經曆過這段時間發生那些事的姬墨為什麼會一下子就猜到。
一下子就會去猜,那個所有人都覺得不可為不敢猜的可能。
“看你的表情我說對了,”姬墨淡淡開口,“我是閉關不是死了,居然有人敢放女修參加初階大典。”
“這是二殿下做主的,其實原本也隻是個……”季二想要辯解,他充分相信薑元元原先隻是想開個玩笑。
當初丹陽城的修行者一開始聽到也都隻當個笑話看。
誰都沒想到那個女子能走到最後。
然而……
“原來她真的參加了,”姬墨定定看著季二的眼睛,“然後她贏到了最後,對麼?”
季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之前收到的戰報雖沒到最後,但也差不多了。
畢竟那個少女殺入了初階大典最後一天就已經足夠讓人意外了。
但說出這句猜測的男人眼中沒有意外。
看著姬墨依舊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老人心中驚濤駭浪。
“她去打初階大典,”姬墨冷笑一聲,“可不是能贏到最後麼?”
季二聞言一愣,“公主殿下她雖然破格參加了,但這結果的確很讓人意外……”
“意外?”姬墨眸光一凝,眯眼看向季二,“你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