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北方的風吹過國師府的匾額,姬墨正要跨過門檻之際停下了腳步。
“老爺?”季二在後麵疑惑問道。
“沒什麼,總覺得北邊的風變得寒了起來,”姬墨頓了頓跨過門檻淡淡道,“到了我這個境界總是會疑神疑鬼些,但到最後會發現,其實什麼都改變不了。”
“您這話……”季二隻覺從七年前開始,他就越來越聽不懂這個從小他看著長大的少年的話。
因是沒有預兆的突然回府,國師府內靜悄悄的,除了把門房嚇了一跳之外並沒有什麼人來迎接。
姬墨冷冷製止了門房要去通知夫人的舉動,孤身一人跨進門檻,平靜地凝視著這座闊彆半年的屬於他的府邸。
說是他的府邸,但這七年他在這座府邸真正居住的日子大概不超過三個月。
“初階大典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老爺您先過去看看麼?”季二試探地問道,“現在應該快打到最後一輪了。
“區區初階大典有什麼好看的,”姬墨淡淡道,“今年大概是北魏那個小子贏吧。”
在天階修行者眼裡,初階大典的等級的確不夠看。
看著身前人完全不把初階大典當回事,季二略略舒了口氣。
今年初階大典的確很多意外,他原本還擔憂姬墨突然出關有初階大典的一層因素在,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畢竟上一屆姬嘉樹參加的時候,姬墨都沒有出現過。連自己兒子和拓跋尋的最終決戰都沒看,南楚國師怎麼可能對其他小輩們的對戰感興趣。
三年前的那一屆,因為南楚國師一直不出現,還引起了以為他至少會來看自己兒子的其他國修行者的不滿。上一屆初階大典之所以能來那麼多出名的修行者,很大一層原因就是傳說南楚國師姬墨因為兒子會出場這一屆初階大典。
七年前大司命死後,這個男人成為了大陸最強的神子,其聲望達到了頂峰。想來拜訪他的人多如潮水,但誰都沒想到,南楚國師姬墨卻閉門謝客,隨後更是沉迷閉關極少現身。
這難免引人不滿,畢竟隻要是沉迷修行的人,誰會不想見一見這片大陸上的最強者呢?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三年前姬墨依舊沒有出席初階大典之時,遠道而來就想見他一麵的修行者們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麵對諸國諸多質問和連帶著對姬嘉樹實力的質疑,最終動靜太大都驚動了南楚王。然而在大朝會上麵對南楚王的問詢,這個男人隻是淡淡道。
“反正最後拿到魁首的隻可能是我的兒子,我有什麼好去的。”
大殿上一片嘩然。
因為當年姬嘉樹才剛滿十三歲,雖然之前就有盛名,但當時來了不少比他年長境界名氣也不輸他的修行者,沒人覺得那個小少年有那麼大勝算。
但最終事實給所有人上了一課。
姬嘉樹以史上最小的年紀奪魁,一舉奠定了南楚春華君的地位,自此之後沒人敢質疑他的實力。
也沒人再敢質疑南楚國師的預言。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篤定。而從初階大典在南楚舉辦,姬墨對魁首人選的判斷就幾乎沒有錯過。
雖今年發生了不少意外,但南楚國師的預測想必是不會錯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信鴿飛入府中,姬墨抬眼看去,“那是顧二的鴿子?”
顧二是姬家情報網的執掌者之一。顧季兩家都是世代效忠姬家的家族,兩家也是世交。看到姬墨看過去,季二有眼色地伸手,那隻也認識他的鴿子飛到了他的肩上。
季二取下鴿子腳下的信箋展開,卻愣在了當場。
“這是初階大典的戰報?”姬墨漫不經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