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山,你……”陳子楚瞪大眼睛,卻發現麵對他的話許義山依舊沒有反應。他也不再和她們這些人站在一起,而是孤身一人默默走向一棵大樹,將斷水劍插入地麵,一人坐在樹下沉默無言。
水法劍上一直環繞的水波一般的光芒已然黯淡。
而許義山渾身的精氣神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整個人頹唐不已。
陳子楚握緊雙拳,看著這一幕神情有些複雜。
許義山年紀雖輕,但他是一個純粹的劍客。
在水院一個人孤身待那麼久,水法劍可以說就是支撐他走到現在的精神支柱。陳子楚知道在他心中水法劍是勝過一切的。
而剛剛孟施所作之事,等於粉碎了他積累至今的東西,他自然會是這個反應。
“師兄他……”嬴抱月看向樹下沉默不語一言不發的少年,有些擔憂地開口。
“沒事,他就這個臭脾氣,”陳子楚抬頭向她擠出一絲滿不在乎的笑,“晾他兩天就好了,反正他平常也不怎麼說話。”
“你還要上場,彆管他,安心去吧。”陳子楚嗬嗬笑著拍了拍嬴抱月的肩膀。
“嗯,我去了。”嬴抱月點頭,和歸辰擊了擊掌,走上了會戰台。
陳子楚靜靜注視著她的身影,剛剛向嬴抱月勉強露出的笑容在嘴角消失。陳子楚瞥了一眼一邊背對著會戰台的許義山,在他這唯一一個師妹登台的時候,許義山卻沒有看一眼。
他隻是坐在樹下,定定注視著插在地上的斷水劍的劍鞘。
這時葉思遠也從另一邊登上高台,在他走出人群的時候就已經收獲了一大片驚呼。
隻因他整個人都給人以極強的壓力,這份壓力不是來自於他自身,而是源於他腰邊的那把劍。
越王勾踐劍。
因為名字太長,南楚人常叫它越王劍。
但不管叫什麼,這都是王的劍。
這是如今修行界,屬於修行者之王的劍。
暗金色的劍鞘發出黝黝的金光,尚未出鞘就已讓人心頭一凜,而就在這樣的光芒的映襯下,葉思遠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
陳子楚看著嬴抱月腰邊的鐵劍和葉思遠的越王劍,隻覺得簡直是看到了螳臂當車的現場。
葉思遠本人顯然也是如此覺得。
“沒想到居然到這一輪才遇到你,”他將手放在越王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嬴抱月冷笑道,“居然還讓你多活了幾輪。”
麵對葉思遠的挑釁,嬴抱月沒有說話,隻是握住了腰邊的落日劍,神情不變。
台上一片寂靜,葉思遠像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完全沒得到他想要的求饒和恐懼的反應,臉色有一瞬的難看。
“區區一個等階七,用這種廢銅爛鐵,哈哈,”下一刻他仰頭一笑,忽然拔劍出鞘!
璀璨的劍光照亮了整個高台!
台下民眾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就在這時比賽開始的鐘聲沒有預兆地敲響,葉思遠嘴角劃過一絲笑意,驟然揮劍。
夕陽落,冰雪切。
帶著強悍真元的劍光衝過整個高台,瞬息而至強大無比就向嬴抱月切去,仿佛要將她一劈兩半!
台下民眾尖叫出聲。
而下一刻,台上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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