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劃破天際,昨日備受豔羨的留下的六十四位修行者們紛紛走出了家門。
這些修行者很很好分辨,因為這些修行者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唯獨雙眼都亮晶晶的。
“她應該差不多已經出門了吧。”
和身邊男人一起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姬嘉樹抬了抬頭上的鬥笠,淡淡開口。
今日是丹陽城倒數第二個的大日子,雖然天才剛蒙蒙亮,但路上已經有了不少人。
沒了夜色的掩蓋,他自然不能再飛簷走壁。但這麼大清早往回家的方向走,他這張臉又太過顯眼。
而就在為難之時,不知李稷是從哪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頂鬥笠扣到了他的頭上。
“做事要遮掩就遮掩到底,不然以你現在的身份被認出來,會對……”
男人的話說到一般忽然打住,姬嘉樹卻不知為何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如果被認出來,他如果在考前行跡被人懷疑,會對她不利。
最後一輪對戰,所有民眾的精神都有些敏感,昨日連平素上躥下跳的北寒閣都消停了不少,許冰清也沒有出現過。
隻不過今日到底會如何,什麼都不好說。
姬嘉樹一邊想著,一邊和那個男人一起走向國師府。
說實話他們為什麼會一前一後近乎並肩同行地回到國師府……他也不太明白。
就在李稷將鬥笠扣在他腦袋上時,端詳了他一瞬,“以你的年紀,大清早一個人走這個模樣還是可疑,一起吧。”
為什麼以他的年紀就可疑了?
姬嘉樹之前從未有因為年紀被人小看過,也很少有人會以如此態度對他。他在哪都是被人仰望的,這個男人的這種態度對他而言倒是略微有些新鮮。
但不管為什麼,昨夜之事他能夠得償所願和這個男人的幫助離不開關係,既然都合作了一晚上,早上一起回去也沒什麼。
況且以這個時間,嬴抱月等人應該差不多已經出發了,他昨日已經和姬清遠說過今早不用等他安排馬車直接走即可。
“嗯,”這時聽到他的話,李稷淡淡點頭,顯然也如此作想。
兩人靜靜向國師府走去,然而下一刻,走在前麵的李稷忽然頓住了腳步。
男人青銅麵具下的雙眸湧動起複雜情緒,怔怔看向前方。
姬嘉樹險些撞上他後背,也抬頭望去,下一刻在看清遠處那一幕時,他也怔住了。
晨光漸漸明亮,照在晨光中安靜地坐在國師府門口台階之上的那個少女的身影。
她雙臂環抱坐在石階上,雙眸微闔,像是在打瞌睡,又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而就在他們停下腳步之時,台階上的少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雙眸靜靜睜開,比晨光更加明亮清澈。
“你們回來了,”嬴抱月微微打了個嗬欠,看向他們有些意外,“你們兩人是怎麼撞上的?”
姬嘉樹渾身一僵,而這時隻聽身邊男人淡淡道,“碰巧。”
“是嗎,”嬴抱月看著惜字如金的李稷笑了笑,沒再追問他和姬嘉樹。
“不管昨夜你們做什麼了,都辛苦了,”她看向姬嘉樹,“馬車已經在等了,姬二公子要不要換件衣裳?”
姬嘉樹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躲避了一場尷尬,也沒想打這個女子會清晨在門口等他們。
“昨天我和大哥說了不用等我了,”他輕聲開口,“為什麼……”
“我隻是碰碰運氣,你們再不回來我們也得走了,”嬴抱月笑了笑道,“既然回來了,就一起走吧。”
說完她的視線移到李稷身上,“你今天還去嗎?”
前一天晚上她記得他說他第一天會去看是被趙光逼的。
李稷靜靜注視著麵前少女,“東吳繼子已經淘汰了。”
言下之意,他已經沒有了繼續去看對戰的理由。
“那你沒有彆的想看的對戰了?”嬴抱月看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