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厚厚的陣法,人們仿佛都已經聽到了隆隆的雷聲。
然而賀蘭承依舊隻是站在那裡,神情平淡,宛如一尊雕像。
“怎麼了?難道敗給女人,堂堂北寒閣大弟子連出劍的力氣都沒了?”高台上洪北鬥嘲諷的笑聲傳入眾人耳朵。
嬴抱月聞言微微眯起眼睛。
高台上姬嘉樹也皺起眉頭。
而這時一直沉默的,看上去沒什麼出息的少年抬起頭,隻是瞥了洪北鬥一眼。
“我的確之前也瞧不起過她,不過和她比起來……”
“比起來?”洪北鬥皺眉。
“你要弱太多了。”賀蘭承淡淡道。
“你說什麼?”洪北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眼中浮起暴怒的血絲,與此同時他劍上雷霆的聲勢卻愈發浩大起來。
“這賀蘭承故意激怒對手是要作甚?”薑元元皺起眉頭,“雷法者不是越憤怒越強嗎?”
雷法暴烈,而與這一特性相對的,當修行者憤怒之時,反而會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當然也有人例外。薑元元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身邊另一位站得筆直的少年。比如他就從未見過姬嘉樹生氣。
但此時不等有人回答他,台邊所有的聲音都為之一頓。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洪北鬥動了。
“什麼北寒閣大弟子,男人的臉都丟光了,去死吧!”
這時憤怒達到頂端的洪北鬥劍尖劈下一道閃電,劍光一閃,長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賀蘭承刺去。
賀蘭承依舊沒有動,劍上也沒泛起絲毫的電花。
雷法者速,洪北鬥的劍速度極快。
賀蘭承沒有餘地閃躲。
洪北鬥的長劍攜帶風雷之勢襲上賀蘭承的頭顱。
可以預見的血花四濺,人群中難得發出尖叫。
然而下一刻,這個世界安靜了。
那一切發生得太快,很多人沒有看清。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雷霆一閃,人們隻看見一個沉重的身影高高飛起,一聲慘叫撞上邊緣大陣上吐血不止。
哢嚓一聲,地上一把劍斷成兩截。
飛出去的人身體龐大,而那個人是,洪北鬥。
不是站在原地的賀蘭承,而是出招襲擊的洪北鬥。
而做下這一切的,隻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眾人瞪大眼睛,看向靜靜站在高台中央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另一位公子。
如果不是他手中長劍還滴著血珠,人們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哢噠一聲,賀蘭承甩掉劍上血珠,收劍入鞘。
“說我丟臉,”少年瞥了一眼遠處已經倒地的洪北鬥,淡淡嘀咕道,“說的好像你比我強似的。”
所有人愕然看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欻如飛電來,隱若白虹起。”人群中,姬清遠聽到身邊的拓跋尋微微笑著開口。
“好看嗎?”男人笑道,“這就是阿承的白虹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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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估計會顛覆很多人的形象。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唐·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並序》
“欻如飛電來,隱若白虹起。”唐·李白《望廬山瀑布水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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