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香灰一點點落下,第一炷香已經燃儘。
第一青撚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按照荒族的規矩,這便意味著他的試煉通過了。
第一懸天見狀,走上前大聲宣布:“端木擎蒼試煉通過,即日起,他將與我族族子第一青撚正式結為夫婦,成為我荒族的乘龍快婿。”
廣場上頓時響起一陣祝賀聲,雖然剛剛經曆了魔族的挑釁風波,但荒族眾人還是真心為端木擎蒼和第一青撚感到高興。
各族代表們也紛紛上前道賀,隻是心中仍不免對剛剛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偌大的擂台開始急劇縮小,重新恢複成原本模樣,那是一塊鑲嵌在廣場中央的方形石板,表麵光滑,卻隱隱透著曆經無數戰鬥留下的痕跡。
端木擎蒼和第一青撚手挽著手,向在場眾人微笑示意,眼中滿是幸福與喜悅。
儘管魔族的挑釁帶來了陰霾,但此刻他們成功通過試煉,即將步入婚姻殿堂,這份喜悅衝淡了不少緊張的氣氛。
第一懸天看著這對新人,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他轉過身,對著台下的各族代表說道:“今日我荒族大喜之日,雖說中途有些波折,但好在一切順利。感謝各位在這特殊時刻還能與我荒族一同歡慶,希望大家能儘情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各族代表們紛紛回應,祝福聲此起彼伏。隻是,在這熱鬨的表象之下,不少人心中仍在暗自擔憂荒族與魔族之間的矛盾。
畢竟,魔族睚眥必報的性格在混沌界是出了名的,此次魔汀山被殺,魔族必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們不敢將過錯發泄在詞宋的身上,那隻有對荒族下手。
不過此刻,荒族眾人都沉浸在大婚的喜悅之中。
荒神殿上,詞宋與端木擎蒼望著廣場上的一對新人,皆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本以為擎蒼這輩子都不會娶妻,卻沒想到他竟然會與荒族族子喜結連理。”白夜感慨道。
“緣分這東西,確實很奇妙。詩雲:‘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或許就是這般奇妙的緣分,讓他們走到了一起。”
詞宋微笑著說道,目光中透著對這對新人的祝福,很快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轉頭詢問白夜道:“白夜師兄,我們雖然對混沌荒族沒有任何抵觸,但若是這件事傳回天元大陸。。。”
“這些困難,也是他們這對新人要攜手克服的,擎蒼既然會選擇答應這門親事,想來他一定做好了準備。”
白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寬慰,他看著詞宋,繼續說道:“你不要真的以為擎蒼這家夥真的就是因為賭約才選擇了第一青撚,那日我們分彆後,他就一直掛念著這位‘第一兄’。”
“想來定然是這家夥心中有情而不自知,當其得知‘第一兄’是為女子時,那份感情便如決堤之水,再也難以抑製。”
“所以當擎蒼選擇履行自己的賭約,與第一青撚大婚時,我並沒有感到意外。”
詞宋聞言,點頭同意道:“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這便是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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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個臭小子竟然嫁給了混沌荒族的族子???”
孔聖學堂,聖人塔,議事殿內,端木衛黎望著自己兒子端木擎蒼從天關傳來的信件,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手中的信件仿佛有千斤重,讓他的手微微顫抖。
“衛黎,你莫要激動,我聽聞混沌荒族族子是位女子,且貌若天仙,擎蒼這孩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紀。。。”
坐在他身旁的曾聖書院院長曾懷古想開口安慰端木衛黎,可剛說了兩句,就收到了來自端木衛黎如同殺人一般的目光,隨即就閉上了嘴巴。
“混沌界與天元大陸向來敵對,端木擎蒼如此做,便是壞了子貢書院,甚至我們儒家文人的名聲,此事卻還是欠妥了些。”
顏聖書院院長易浮生回答道。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也沒有那麼在乎,主要是那位荒族族子聽聞年紀已有五百之數,若是按照年紀來算,這個兒媳都可以當我祖奶了,擎蒼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
端木衛黎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雙手緊緊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去將端木擎蒼拎回來。
易浮生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乾咳了兩聲說道:“這……感情之事,有時候確實難以用常理來衡量。說不定擎蒼與這位荒族族子情投意合,年齡也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是啊,端木叔叔,我當初在混沌界時,曾遠遠見過這位荒族族子,當真可用風華絕代,英姿颯爽來形容,而且她外貌看起來也不過二十餘歲,和端木兄也算是極好的一對。”
說話之人,是從天關趕回孔聖學堂的子路書院院長,仲愴。
原本仲寐的打算是讓自己的這孫輩留在天關,好保證他的安全,可仲愴卻不願一直待在天關,在多番交談下,仲寐這才選擇讓仲愴返回世俗界。
畢竟仲愴已經是子路書院的院長,若是他一直留在天關,那原本就不太穩定的子路書院或許會因為群龍無首而陷入混亂。
仲愴的話讓端木衛黎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看著仲愴,無奈地歎了口氣:“仲愴,還是你更懂事些,你說端木小子,做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家裡商量商量。如今這事兒鬨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聽到“懂事”二字,仲愴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他可是才正麵擊敗自己的父親,從父親手中強行奪過子路書院院長之位,和自己的行為相比,端木擎蒼與荒族族子聯姻,好像也算不得什麼吧?
“好了衛黎,你也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年輕人嘛,總要有自己的想法,子曰:‘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說不定擎蒼這孩子,真能闖出一番不一樣的天地呢。”
坐在主位上的夫子薛扶風緩緩開口道:“畢竟他繼承了陳先師的一切,至少這孩子未來的成就,不會亞於陳先師。半聖所要麵臨的大道困境,在這孩子的麵前,將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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