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同情的道，“小寶媽，彆哭了，你是不是餓了，我帶了餅子，你吃不吃？”
醫生：“她好幾天沒吃東西，暫時不能吃太硬的食物，先喝點流食。”
“那……那我去倒杯水來。”林大嫂想說買點粥來，但也不知道大伯會不會拿錢。
萬一大伯不拿錢，賣粥的錢就要她自己出。
她耽誤一天的工分來幫大伯，已經夠人情了，不能再搭上錢。
她私房錢，也沒多少。
林大嫂借了醫生一隻茶缸，跑去倒了一杯水來，元春喝了半杯水，乾裂的嘴唇，才終於得到了滋養。
醫生看不過去，對林父道：“你沒錢交手術費，買一碗粥的錢總有吧，你兒媳婦餓的昏迷了幾天幾夜沒吃飯，再不吃點飯，還昏過去。”
林父這才訕訕的掏出兩分錢，讓林大嫂去醫院食堂買粥。
醫生還好心的把自己洗乾淨的飯盒借了出來。
等林大嫂出去後，醫生又道，“這手術費，你不交，你兒媳婦的右腿就廢了，這一輩子也彆想站起來，你好好想想，這可是事關你兒媳婦一輩子的大事。”
林父哭窮，“我家真的窮，彆說三百，三十塊錢也拿不出來。”
元春哭道，“既然爹拿不出錢給我做手術，那我的腿也不能白廢，我要報警，誰打斷了我的腿，我就要讓誰坐牢。”
這個年代，律法還不嚴謹，沒有未成年犯法不坐牢那一說。
林父急了，“小寶媽，都是一家人，你忍心看著桃桃去坐牢？”
元春冷笑，“她都忍心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把我的腿打殘廢，她做了，就要負後果，這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好心醫生道，“你要報警，我幫你打電話。”
“好，謝謝醫生。”
“不用客氣，我們醫生遇到這種事都會報警處理。”
見醫生真要去打電話，林父急道，“彆去報警，小寶媽，桃桃才十四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
“那爹你交手術費，給我治腿嗎？”
“這……這家裡哪還有這麼多錢啊。”林父又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元春道，“既不想給我治腿，又不想我報警，難道我的腿就這樣被人白白打殘廢了？”
“都是一家人。”
“我可不敢有這麼惡毒的一家人。”元春嘲諷道，“不想我報警可以，我要和林海軍離婚，雖然他死了，但我不想再做林家兒媳。”
“還有，我的腿廢了，林家一次性賠償我三百塊錢治療費，你彆說拿不出，你去跟大隊借，我不信你會借不到。”
“我隻有這兩個要求，爹不答應，我現在就報警。”
“不過，爹，我得先提醒你，就算我現在報警了，我也會懇求公安同誌幫我以林家人的名義去向大隊借三百塊錢來治療腿，我不想我這輩子成為一個殘廢。”
所以，答不答應，林家都必須借這三百塊錢給她治腿。
這一刻，林父想回去掐死女兒的心都有了。
原本計劃好好地，卻被女兒幾棍子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