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見父親眼神恍惚,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但自己何嘗不想戰爭中失去的人呢,但人總是往前看的。
生離死彆在這個世界是常事,隻是父親是個極為感性的人,遲遲走不出來,劉湘舀了一口麵糊渣渣吸進嘴裡,和阿妹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寶兒們,等娘親回來給你們帶大肥魚吃!”吃完飯,劉湘笑嘻嘻地分彆親了一下自己的一雙兒女,急衝衝地跑去村頭和同去出海的夥伴集合去了。
劉牧歎了一口氣,也沒有阻攔,他也知道出海雖然危險,但也沒辦法,特彆是這天乾旱,今年秋收收成不好,秋天一過,冬天馬上就來了,沒有屯下足夠的糧食,今年就不好過了。
“沒水,那碗用麻布擦乾淨,等明個兒村裡水修過來了再一起拿去洗。”劉雲帶著兩個侄兒收拾碗筷,劉牧不放心,囑咐道。
河道乾涸,如今是喝水都難了,也幸得有水修會定期上門製水。
正如木係修士製造出來的植物不能吃,因為植物本身是修士靈力的化身,一旦靈力散去,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植物便會消散。
差不多但有點區彆的原理,水係修士造出來的水因為殘留“廢靈力”等奇怪原因不能直接飲用,但可以用於洗東西和澆灌。
天太熱,一點涼風都吹不進來,呼吸一口都像噴火似的,就地上還算涼快一點,劉牧就光著膀子坐在地上搓麻繩。
新珩下的幾個村除了種植玉米等糧食作物,另外都是靠著種植千機草、蓼藍草、茜草等染料植物以及搓麻繩造魚網賺錢的。
自從領地易主之後,這日子過得確實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不知是修士是個人,農民也能挺起腰杆過日子了。
“今天太陽也這麼大。”劉牧望著外頭的天氣,一下子就沒了搓麻繩的心思了,“那茜草嬌貴得很,這官府馬上就要派人來收了,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想到這裡,劉牧就想去田地裡看看,連忙抓起自己的寶貝草帽,套上打著補丁的上衣,拄著拐杖朝門口走去。
“小雲,我去地裡去看看,你看著點凡凡和清清。”
沒得到回應,劉牧站在門口又喊了一聲。
卻隻聽到兩小孩哇哇笑聲。
劉牧心中起了一陣不妙之感,蹣跚地走到廚房,隻見飯碗“原汁原味”地放在木盆裡,窗戶大開,哪有劉雲的影子。
劉牧眉毛一燒,氣得胸膛不斷起伏,拐杖在地上撞得的咚咚作響,“好啊!好啊!這兩姐妹我是一個管不了啊,叫她不要去參軍不要去參軍!關也關了幾天了,這兩天瞧著安分一點了,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十月份正是縣上招兵的熱潮期,可劉牧不想女兒去當兵,防了那麼久,可沒想到還是走了。
哐當一聲拐杖掉在地上,劉牧怒捶自己那條爛腿,“戰爭多麼可怕,難道還沒見識過嗎?哪有人眼巴巴去當兵的,瘋了,都瘋了!!”
“阿公不氣氣,凡凡和青青陪著阿公。”凡凡撿起地上的拐杖抱在懷裡,望著劉牧的眼神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