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二長老,地位僅在宗主、大長老之下。
自是清楚很多隱秘的東西。
之前所知信息不全,這才有了誤會,如今聽到邵陽子的安排,卻瞬間明白了什麼,頓時不再多言。
而下方的修士們,也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
顯然邵陽子說的這個事情,著實讓眾人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邵陽子也並未阻止。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卻是從殿外飛了進來,行禮道
“稟宗主,秦氏太上攜後裔拜訪,如今正在陣外。”
邵陽子雖然已經有所預料,可是聽聞對方竟已經到了萬象宗門口,還是不由得有些意外
“來得怎麼這麼快。”
掃了一眼下方不少目露憂慮的修士們,他微微沉吟,開口道
“便請他直接來這裡吧。”
徐瀛微有些訝然,不過還是立刻點頭退下。
不一會兒。
一道響亮的聲音便從殿外響起。
“哈哈,邵道兄,上次遊仙觀一彆,已有百餘年未見了。”
說話間,一道高大身影卻是已經從殿外飛了進來,旋即徑直落在了邵陽子麵前。
來人一臉絡腮胡,身材高大異常,身側卻是一位五官精致、略顯纖弱的宮裝女子。
隻是雖然看起來纖弱,但這宮裝女子被眾元嬰修士乃至化神修士注視,卻也沒有絲毫露怯。
麵不改色,坦然應對。
倒是令不少人暗暗稱讚。
不過也有一些修士暗暗疑惑,不明白這位秦氏太上這個時候忽然到來,是有何用意。
唯有荀服君,見秦登元隨意便闖了進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不悅。
而邵陽子見到對方,卻是展顏笑了起來
“與登元道兄闊彆多年,登元道兄修為卻是越發精深了。”
“哈哈,邵道兄謬讚了。”
秦登元笑容豪爽,隨後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道
“我那妹夫也與道兄說過了,此來便是為了我這小曾孫女的人生大事。”
邵陽子聞弦知雅意,當即笑道
“此乃喜事……徐瀛,你去一趟萬法峰,帶王魃過來。”
下方人群中,膚色微黑的老農不由得麵容微皺
“找王魃?”
不止是他,在座的許多人也都有些詫異。
不過人老成精,在座都是元嬰修士,目光掃過秦登元身旁的宮裝女子,頓時便有了一些猜想。
隻是許多並不了解情況的人,卻都有些疑惑起來。
“萬法峰王魃?竟能讓秦氏太上親來……倒是運道不錯。”
而與此同時,人群中,一位頭發蓬鬆如獅首一般的修士,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
“萬法峰?王魃?”
腦海中,不由得便閃過王魃的身影,頓時嗤了一聲
“嗬,上梁不正下梁歪。”
……
“來爹這邊!”
“六斤,來!”
萬法峰上。
王魃蹲在一處,笑哈哈地張開了雙臂。
對麵,一個穿著紅肚兜的白胖小子留著口水,趴在地上,聽到王魃的聲音,頓時滿臉茫然地抬起頭。
不過看到是王魃之後,便又似是無聊地自顧自低下頭。
兩隻猶如藕節一般的小手抓著地上的雜草,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就抓在了嘴巴裡。
饒是王魃身為築基修士,緊趕慢趕衝過去,卻也隻能看著這小子將之放進了嘴裡。
驚得他趕緊把小家夥嘴巴撐開,從裡麵把雜草摳出來。
頓時便沾了滿手的口水。
“這個可不能吃啊!”
六斤見狀,愣愣地看了看王魃,隨即張開嘴巴“啊、啊……”
這個反應,著實讓王魃有些懵。
他也算是養過不少靈獸幼崽,但遇上六斤,還是有些摸不清楚。
“他想喝奶了。”
不遠處,正在做著吃食的步蟬連頭都沒回,隻是聽了一聲,便笑著道。
王魃回頭看了眼步蟬,又看了眼瞪著眼睛忽閃忽閃的六斤。
有些費解。
一隻偷溜出來的靈雞邁著碎步子從旁邊走過,歪著頭,好奇地盯著地上的六斤。
六斤也歪著頭,盯著對方,張著隻有兩顆小乳牙的嘴巴,‘呀、呀’地叫著,口水順著下巴、脖子就流了下去。
雖然知道靈雞不敢傷害六斤,但王魃還是第一時間把這隻溜出來的靈雞給抓回了養雞場裡,順手把陣法開啟。
轉過身,笑嗬嗬道
“六斤,爹抱你去找你……雞屎不能吃!!!”
看著六斤一臉茫然地抓著比他小拳頭還大的新鮮雞屎,往嘴巴裡送的時候,縱是麵對元嬰修士亦不曾色變的王魃,都忍不住麵色大變,眼睛幾乎都快瞪出來了。
電火石光間,多年生死磨練出來的本能讓他直接便祭出了三階飛行法器,全身萬法母氣瞬間爆發,總算是趕在六斤咬上一口前,一把將雞屎給奪了下來。
六斤懵懵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又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旋即眼圈迅速泛紅,隨後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王魃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以前麵對靈獸幼崽的時候倒也遇到過這種情況,不過那個時候他都是直接給了幾個巴掌,基本上這些靈獸幼崽吃了疼就不太敢喊。
但是眼前這個……
他不由得求助地看向步蟬。
步蟬頓時無奈地飛了過來,抬手將在地上的六斤抱起,輕輕拍了拍,邊拍邊哼
“六斤乖,六斤乖……”
說來也奇怪,被步蟬一抱,六斤便頓時不吭聲了,老老實實地縮進了步蟬懷裡。
王魃見狀,一時也有些無語。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都是步蟬在帶孩子,自己剛回來,六斤對自己陌生也很正常。
想來想去,他還是挑了一個輕鬆點的活
“你來給六斤喂點吃的吧,我去做飯。”
勉勉強強做了一頓勉強能入口的飯。
吃完之後,步蟬看著正在兩人眼皮子底下慢悠悠爬著的六斤,眼裡有些憂色
“都八個月了,六斤還不會說話,也不會站起來……我聽顧雯說,翡玉峰有一個和六斤差不多大,已經滿地跑,如今都已經會叫爹娘了。”
“小孩發育有早有慢,都正常的,不能急。”
王魃輕聲安慰道“況且六斤氣血太旺,對身體的控製要求也極高,自然遠比一般的孩子要晚。”
“話是這麼說,就是有些擔心。”
步蟬的眼裡充滿了憂慮“還沒給他測過靈根,顧雯說,得等稍大些測才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靈根。”
看著步蟬的擔憂模樣,王魃不由得心疼地擁住了她。
“沒事的,不用愁那麼多,哪怕他沒有靈根,大不了就走體修的路子,多耗費資源罷了。”
“咱們已經不是在陳國和燕國時了。”
聽到這話,步蟬似乎才反應了過來,愣了愣,隨即輕輕投入了王魃的懷裡,臉龐貼在王魃的胸膛上,低語道
“我知道,就是有些時候還是會覺得不踏實,尤其是……你不在的時候。”
王魃輕撫著步蟬的後背,心中卻對步蟬的憂慮感同身受。
自己離開宗門,她在宗內除了顧雯這個閨蜜之外,便再無相熟之人,即便萬象宗的氛圍比陳國、燕國好了不知道多少,可畢竟無依無靠,她自己也僅是一個築基修士。
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守著萬法峰,心中惶惑不安,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放心吧,後麵我就不離開了。”
王魃輕輕道。
正在這時,天空中,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王師弟可在?”
步蟬連忙坐起。
王魃也不禁心中疑惑,迅速起身,飛快朝上方飛去。
一道白袍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王魃不由一愣
“第四真傳,徐瀛?”
“他來這做什麼?”
王魃微有些不解,不過還是立刻第一時間飛身上前,露出了一抹笑容,拱手行禮道
“見過徐師兄。”
對麵的白袍修士麵帶笑容“宗主有詔,王師弟,咱們走吧?”
“宗主有詔?”
王魃一怔。
前幾日,宗主不是已經見過他了麼?
現在找他又有什麼事?
王魃心中疑惑。
不過目光掃過白袍修士臉上似有深意的笑容,他不由得心中一動。
“是了,之前宗主說我立下大功,還問我有沒有想要的賞賜……難道是賞賜已經下來了?”
想到這裡,王魃不由得心中一振,連忙行禮道“是,還請師兄稍待。”
旋即連忙飛下去,和步蟬說了幾句,便又趕回。
白袍修士目光掃過下方的步蟬以及在地上爬著的六斤,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意外。
看向王魃的眼神,也頓時微妙起來。
王魃素來敏感,隱約便察覺到了對方的細微變化。
隻是也沒有多想。
很快,在這位真傳的帶領下,王魃再度看到了坐落在飛島上的純陽宮。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就在他剛落在了純陽宮前的石階上,便驀然察覺到自己在這一瞬間,似是被無數荒古巨獸盯住了一般!
……
“他便是王魃麼?”
宮殿內。
一眾修士們察覺到動靜,忍不住便朝殿外看去。
在看到麵容雖然有稍許年輕,可樣貌卻是平平無奇的王魃之後,不少人都有些失望的感覺。
當然,修士的價值絕非相貌便能衡量。
是以雖有些失望,倒也無人說什麼。
唯有與邵陽子相距不遠的秦登元,卻是隔著宮殿,便將王魃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
不過饒是以他的眼力,卻也並未看出什麼特殊之處。
不由得微有些遲疑地看向秦淩霄,低聲道“小淩霄,是他麼?”
秦淩霄透過殿門,看著似有些拘謹的那張熟悉麵孔,強忍著心中的羞意,微微點頭
“太爺爺,就是他。”
“他看起來……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啊。”
秦登元卻有些遲疑了。
雖然他不指望秦淩霄找個多厲害的夫婿,可若是太過無能,卻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太爺爺,他很厲害。”
秦淩霄盯著王魃,眼中越發明亮“他比所有人都厲害!”
秦登元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小淩霄是被灌了迷魂湯啊!
這下想反悔都不行了。
無奈,秦登元還是硬著頭皮看向邵陽子。
邵陽子見狀,當即笑著看向從殿外走進來,一臉拘謹、茫然的王魃,輕聲道
“王魃,你的好事來了。”
“聽聞你與大晉皇族秦淩霄兩情相悅,秦登元道兄親來,撮合你二人。”
聽到這話。
滿殿修士雖早有猜測,還是不由得吃驚不已。
而在滿殿修士注視下顯得有些拘謹的王魃,卻頓時愣住了。
今天回來有點晚,我看看能不能再寫點,不過大家還是彆等了,不行的話,我就湊到明天那章發……越欠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