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非簡單地跳躍或飛行,而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緩緩牽引著,穩穩降落。
他們的腳步並未真正接觸地麵,而是在距離地麵數寸的高度微微懸浮,直到靈能光束完全消散,他們才以一種極為自然的方式落地,姿態穩健而從容。
這三人的身形與吉斯洋人極為相似,但無論是他們的氣息、站姿,還是周身縈繞的靈能波動,都與之前的紅龍騎士截然不同。
他們身上沒有侵略者的狂躁和淩厲,反而更像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武者”,意誌收斂、鋒芒內斂。
為首者緩緩邁步向前,步伐極具節奏感。
他的身形修長而緊實,肌肉線條流暢而精準,顯然是經曆過嚴苛訓練的戰士,但卻不像紅龍騎士那般粗獷與狂躁,而是更顯收束與控製,如同彎弓待發。
他的膚色呈現古銅色與橄欖綠交錯的色調,在星界微光的映照下,隱約浮現出靈能流動的痕跡,顴骨高聳,臉部輪廓棱角分明,深邃的琥珀色瞳孔宛若兩顆鑲嵌著靈能光輝的琉璃珠,靜靜地觀察著庭院的使團。
身上披著一件深灰色的輕甲長袍,在他的腰側,懸掛著一柄形態獨特的靈能劍。
它並非由普通金屬鍛造,而是以純粹的心靈能量凝聚而成,劍刃極為纖細,幾近透明,但隻要他念頭一動,便能瞬間釋放出割裂空間的光刃,將一切阻擋之物粉碎。
他停下腳步,向庭院的使團微微躬身,姿態從容而不卑不亢,帶著恰到好處的尊重。
為首者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般,透露出嚴謹與克製。
“吾乃維洛克·紮爾,第七靈能遠征艦隊的總指揮官。”
“奉哲人議會之命,特率艦隊巡守星界,今於此地得見塵世庭院之使者,謹致最高之敬意。”
對於吉斯哲人,吉斯洋人一般都是仇恨鄙夷,特彆是現在吉斯哲人對於人類的卑躬屈膝更讓場地之中的某位吉斯洋人感到不齒。
“嗚嗚嗚~~”
紅龍騎士首領的雙目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吉斯哲人,眼中滿是怒火與不甘。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試圖掙紮,卻被牢牢束縛在原地。
而鼴鼠隻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隨手打了個響指。
嗞啦——!
“啊啊啊~~~~”
鐐銬上的靈能符文瞬間亮起,釋放出高壓電流,強烈的衝擊讓紅龍騎士首領猛然抽搐,嘴中壓抑的嗚咽聲驟然化作痛苦的哀嚎。
他的肌肉痙攣,身體弓成了一張弦,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生生被釘在地麵上,掙脫不得。
吉斯哲人的首領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微微歎了口氣。
他的神情依舊沉穩,沒有絲毫波瀾,如同在看一場毫無意義的悲劇。
他低下頭,看向痛苦掙紮的紅龍騎士首領,聲音平靜而深邃:
“戰爭的本質不是殺戮,而是平衡。你可以不死,但你必須明白,你在這場棋局中的位置。”
一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吉斯哲人,目光中透著一絲玩味。他隨意地抱起雙臂,輕笑道:
“聽你這意思,你們是專門為我們而來的?那就直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吉斯哲人抬起頭,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庭院使團的身影。
他微微頷首,再次行了一禮,態度恭敬卻不卑微:
“我為我的同族向塵世庭院致以歉意。吉斯人無意冒犯庭院,也無意招惹庭院之主的威怒。”
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絲古老貴族式的優雅,緩緩地說道:
“無論是吉斯洋人,還是我們吉斯哲人,本質上皆同源異途。
過去,我們曾是一個種族,然而歲月的洪流衝刷了我們的道路。
千年的分裂,不同的修行方式,不同的生存環境,使我們的外貌、氣質,甚至我們的思想與意誌都發生了改變。
但無論如何,我們仍舊共享著相同的血脈。”
他目光一轉,落在滿臉不甘的紅龍騎士首領身上,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隨即繼續說道:
“然而,吉斯洋人卻選擇了另一條道路。
弗拉基斯……死靈之君……她不是吉斯族的拯救者,而是悲劇的延續者。
她利用恐懼與血腥統治著吉斯洋人,將他們束縛在無儘的戰鬥與服從之中。
她讓軍事與宗教合一,自立為神皇,使整個種族成為她意誌的延伸。”
他的語調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歲月沉澱的重量。
吉斯哲人紮爾的手緩緩抬起,指向星界深處,仿佛那裡仍回蕩著弗拉基斯的無上命令:
“吉斯洋人的榮耀,不該是弗拉基斯的枷鎖。
她以神祇自居,實則不過是個利用曆史殘骸鑄造王座的獨裁者。”
聽到偉大的女王被汙染,這對於將忠不可言刻入骨子裡的某些吉斯洋人來說,實在太過大不敬了!
“嗚嗚嗚!!!”
紅龍騎士首領的身軀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手指死死扣緊,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鮮血緩緩滲出,滴落在金屬地麵上。
他的目光幾乎燃燒成火焰,滿是憤恨與不甘,然而,電子鐐銬的禁錮讓他連最基本的怒吼都無法發出,喉嚨裡隻能溢出壓抑的低沉嗚咽,像一頭被割斷獠牙的野獸,徒勞地掙紮。
然而,對麵的吉斯哲人維洛克·紮爾卻始終沉靜如水,根本不在意這位紅龍騎士的憤怒。
他微微側首,注視著這位昔日的同胞,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嘲諷,也不是鄙夷,而是一種更深層的複雜情緒——憐憫,或者說,悲哀。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鼴鼠隻是冷漠地看著這場鬨劇,機械臂輕輕一揚,指尖的電流湧動,隨時可以再次激活鐐銬,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重新體會一遍何謂絕對的無力。
而一周則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味:
“有趣……那麼,吉斯哲人在麵對庭院的到來,又打算采取怎樣的方式迎接呢?”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像是在隨意地挑選一件並不重要的事情來談論,但落入所有人耳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鋒芒。
吉斯哲人維洛克·紮爾微微低頭,再次拱手施了一禮,動作平穩而不失威儀:
“哲人議會已知曉庭院之主的存在,並深知這股力量不可忽視。
因此,議會特派吾等前來,向庭院表達敬意。”
他停頓了一瞬,目光從一周身上掃過,落在布羅利、鼴鼠以及瑪瑞安身上,仿佛在審視他們的反應,隨後才緩緩開口:
“議會希望能與庭院展開更深層次的交流,而吾,則肩負著一項更重要的使命;
——親自前往庭院,麵見庭院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