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門外站著自己的派出去的使團和使團帶過來的客人——維洛克·紮爾。
“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周站在門口,身後緊跟著一位身形修長的吉斯哲人代表。
維洛克·紮爾從門口走入,雙腿穩健地邁著步伐,隨即停下,略微低頭,雙手在胸前交疊,向夏修行禮。他的姿勢並不多餘,隻是標準的禮節,而那種恭敬卻明顯超出了常人的範圍。
“偉大的庭院之主——”
吉斯哲人代表紮爾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帶著吉斯哲人特有的穩重與禮貌。
“吾代表吉斯哲人議會的現任議長門索·阿塔斯,向你表達最為誠摯的敬意與問候。”
他的語調充滿了謙恭,那種尊重並非是空洞的奉承,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敬畏。
他們能夠理解偉大存在的規則與力量,並且選擇不去反抗它們。
夏修見狀,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抬手示意他入座。
“請坐,維洛克·紮爾,正好我對於吉斯哲人的也是充滿興趣。”
他用一隻手指輕輕指向會客區的沙發,而另一隻手則落在自己的扶手上,態度溫和且親切。
維洛克·紮爾點點頭,麵帶微笑,沉默片刻後便恭敬地走向沙發,整個人依舊保持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坐下。
與吉斯洋人粗獷、侵略性的舉止相比,吉斯哲人顯得更加理智和識趣。
他們始終如一地尊重著上位者的威嚴,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挑釁與不敬,更多的是一種內斂、耐心的等待。
這種從容的表現與態度,是因為他們明白庭院之主的強大與偉大是無法輕易撼動的事實。
吉斯洋人對於庭院選擇挑釁的姿態,而吉斯哲人則是選擇相反的道路。
——正如千年前吉斯種族因為理念不同而分裂一般。
此刻,坐在辦公椅上的夏修沒有急於開口,他靜靜地注視著麵前的代表,對比吉斯洋人的張揚與狂熱,吉斯哲人能夠保持這樣理智的姿態,反而讓他感到了一絲欣慰。
夏修其實很早之前就對這片世界有一個很深刻的認識:
無論是在泰拉那片大地,還是在大地之外的這片基準宇宙,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他們之中大部分都善於搞事和整活。
——在暴力的鐵拳沒有輻射到你的時候,這片大地上的人是既不畏威也不畏德;當暴力的鐵拳輻射到你的時候,它們會選擇性的畏威,但是永遠不會畏德。
對於這片大地的人來說,很多人和很多事都符合“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這句名言,且大家都是鐘愛在整爛活上一騎絕塵。
起碼吉斯洋人在麵對共同的敵人伊利希德帝國的時候,給庭院整了一手試圖“黑吃黑”的爛活。
夏修始終覺得,吉斯洋人的弗拉基斯女王肯定是在星界宅太久,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通過集權,玩自定義世界太入迷,且黃金律法框架下的常青藤戰爭太合乎“周禮”,才讓這貨對庭院整了一坨大的。
這種怎麼都想不通的事情,在泰拉上一些小國家常常發生,沒想到出了泰拉,外麵的S*和爛人還是一樣多啊!
所以一遇到正常的吉斯哲人,夏修此刻倍感欣慰。
此刻,庭院之主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鋼筆,指尖的動作優雅而流暢,目光緩緩從桌麵移開,落到維洛克·紮爾身上。
“我能感覺到,你們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來到這裡與我會麵。
說吧,吉斯哲人議長有何高見,想與我庭院商討些什麼呢?”
吉斯哲人代表紮爾微微低頭,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回應。
他的眼神略有些沉凝,片刻之後,他輕聲開口,語調依然恭敬:
“庭院之主,吾等並非意圖打擾貴院的安寧,然而,當前的局勢已迫使我們做出此番舉動。”
他說話的節奏緩慢而有條理,他頓了頓,微微歎了口氣。
“吉斯哲人自吉斯洋人分化以來,便始終追求穩定與平衡……”
維洛克·紮爾繼續道:
“然而,自從常青藤戰爭爆發,伊利希德帝國不僅迅速恢複了巔峰實力,而且在星界的擴張也愈加顯著。如今,他們的勢力已經逐漸逼近我們吉斯種族的淨土。”
“因此,我們不得不尋求幫助,我們想要與貴院的合作,應對日益嚴重的靈吸怪擴散威脅。”
夏修靜靜地聽完維洛克·紮爾的話,目光沒有離開他,似乎在細細琢磨吉斯哲人的提議和背後的深意。
他沒有急於回應,而是輕輕地改變了話題,話鋒一轉,口氣依舊溫和卻充滿深意:
“既然我們談到了合作,那我也想問你們一個問題,吉斯哲人,你們如何看待吉斯洋人呢?”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維洛克·紮爾的眼神微微一頓,顯然他已經預料到庭院之主不會輕易給出任何答複,而是會主動提出一些更為尖銳的問題。
內心暗道果然,他微微低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沉穩地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夏修。
這個問題關乎他們與庭院合作的真正基礎,因此他必須小心謹慎地回答。
吉斯哲人代表穩了穩心神,語調冷靜且不失尊嚴:
“哲人議會對於吉斯種族的看法,首先,吾等對於吉斯洋人自古以來的情況並不認同。
我們與吉斯洋人曾經是同一個種族的後代,然而,如今的吉斯洋人已經被弗拉基斯所徹底改變。”
他的聲音輕微地低沉下來,仿佛在回顧那些痛苦的曆史。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弗拉基斯,吉斯洋人的女王,她是吉斯族悲劇的延續者。
她利用恐懼和暴力控製吉斯洋人的統治方式令我們極為反感。
她的獨裁不是從根本上幫助種族,而是將整個吉斯洋人推向了更深的黑暗。
她的統治充滿了腐化與壓迫。
弗拉基斯所創造的,是一個依賴於恐懼和血腥的世界,所有的背叛和虛偽都將她的統治牢牢固定在權力之上。”
維洛克·紮爾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透出一絲輕蔑,語氣中帶著一抹厭惡:
“然而,與弗拉基斯全麵開戰並非我們所願,我們畢竟是同文同種的種族——戰鬥並非解決一切的答案。
我們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削弱她的統治,不是通過正麵戰爭,而是通過策略和耐心,等待她最終的崩潰。”
“我們的終極目標,是讓吉斯洋人擺脫弗拉基斯的支配,恢複自我,重拾真正屬於吉斯族的榮耀。”
夏修忍不住笑了,他對著吉斯哲人代表說道
“你們把他們當家人,他們可不這麼覺得,和平統一這條路也隻是你們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