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為什麼會飛?
左無用不懂,他也不知道。他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妖怪,一個努力為人民服務的錦衣衛。所以,他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豬會飛的。
那麼問題來了。
豬為什麼會飛?
漢王也不懂,他隻是一個王爺,一個在畫本中標準的紈絝反派。他現在應該提溜鳥籠大步走,見到美女就是吼,而不是在這裡和一個努力為人民服務的錦衣衛g來g去,更不應該看到一頭會飛的豬。
所以,豬到底為什麼會飛?
關我屁事!
麵對那如炮彈的飛豬,漢王麵露猙獰,直接抽出了腰間長劍,一手將千戶拉到一旁,隨後便一劍斬向那飛豬的豬頭。
然後,漢王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彼其娘之!”
被一蹄子踹的撞碎了桌子,勉勉強強挺穩身體的漢王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怎麼也沒有料到,一隻豬,一隻油光鋥亮的豬可以在半空中如此精彩地回旋側踢。
這豬在什麼逼地方學的武技?
在短暫的懵逼後,千戶也回過了神。可問題是他來漢王府邸必不可能帶刀,那一點都不合禮儀。他隻能以一旁的椅子為發力點,右腳一蹬,直接一記衝拳衝向了那飛豬。
關節技·側踢腳踝!
精彩的,完美的,令人讚歎的寢技,飛豬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姿態低身側踹,一蹄踹在了千戶的腳踝上。隨後它直接撲到千戶身上,標準的十字固將千戶固定在半空中,隨後狠狠衰落。
?
?
?
你媽的,這他媽什麼鬼地方會教豬用寢技啊?!!!
“敵···”
漢王下意識地想喊出敵襲,讓自己的三千營解決這個狂徒飛豬。可這話剛到嘴邊,他突然麵目猙獰地捂住了嘴。
不行!
被飛來的野豬踹了一腳這種事一旦傳出去,自己武人啟明星的身份就結束了罷。
這就像是經典的和豬在泥潭裡鬥毆的抉擇,你打贏了,輸了尊嚴。你打輸了,就和死了埋了沒什麼差彆了。
所以,漢王決定此事決不能外傳,尤其是不能讓三千營看到自己被豬一腳踹爛的窘態。他直接右手一攥,漢王府頓時被一種無形的屏障包裹,了無生息。
豬很強嗎?
很強,但是是另一種的“強”。
理由很簡單,漢王殺過很多人,他的刀下有魈獸的冤魂,也有瓦剌部族的首領頭顱,也有靖難之役中死掉的人。
可是,他沒殺過豬。
豬這個東西和人的差彆是很大的,就像你讓一個柔道冠軍去毆打小學生,他一定能給小學生的戶口本翻一頁。但你要是讓他去用柔道柔一個三百多斤的豬,他肯定會給自己的戶口本上翻一頁,以表決心。一個成年男子可能戰勝得了另一個成年男子,可在手無寸鐵的前提下,他絕對打不過一頭發了狂的豬。
豬的體型很獨特,他就像是一個長了吊的煤氣罐一樣,脖子和身體一樣粗。在拳擊比賽裡,脖子越粗越強大,而豬直接超越了粗的範疇變成了坨,它的脖子是一大坨。這就導致漢王下意識地想用劍斬斷這狂徒的脖子,卻驚愕的發現。
脖子呢?
就在這短暫愣神之際,豬,發威了。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漢王和千戶驚駭的注視下,那豬突然發出了鬼畜般的叫聲,下一秒,那豬猛地一低頭,一雙眼睛中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戰場上多年養成的意識讓漢王直接一個翻身側滾躲開了這璀璨的光線,然後,他就看到了身後的那塊被融化成液體的玉石板。
艸!
漢王頓時感到一陣後怕,如果自己剛才選擇用劍去阻擋這道光芒,恐怕自己和那石板就是一個下場了。然後他就尷尬的發現,自己的弓不在身邊。
漢王找千戶談話的地方是正殿,光明正大的正殿,而不是平日裡用來搞一些見不得人交易的側殿。這是漢王自認為光明正大的一麵,但也是他現在尷尬處境的原因之一。
沒有武器。
此時漢王身上隻有一把裝飾用長劍,劍鞘華麗,鑲金鑲鑽,可謂是豪華至極。可問題是,這玩意是裝飾用的東西,雖然比那些鐵匠鋪裡一兩銀子一把的破爛要強上不少,可終究是不順手的。而且正殿裡還沒有弓弩,這就導致漢王一時間難以奈何這飛在天上的豬。
他看向千戶,眼中的尷尬不言而喻。而千戶則一臉凝重地撓了撓頭,繼續躲避飛豬的激光眼。
不是你一臉凝重的撓撓頭是什麼意思啊?
你玩我呢?
漢王頓時急了,他能忍受很多,比如朝中大臣的猜忌,自己老爹反複無常的戲弄,亦或是周離那小子囂張跋扈的模樣。
可他接受不了被一頭豬困在殿裡的局麵。
不是,為什麼會有一頭豬,有著兔子一樣的速度,極強的飛行能力,而且雙眼還能發出鐳射激光啊?
這是誰養出來的戰爭兵器嗎?有病嗎?為什麼是一頭豬?
為什麼?
好麻煩。
歎了口氣,朱淺雲托著香腮,百般無聊地戳著手裡的紙張。府邸之中,其他負責漢王選妃的衙役來回奔波,各種文書信件堆疊在一起好生壯觀。而在這些信的正中央,劉宮風輕雲淡地處理著每一封文件,還時不時地招呼一旁的馬成龍,讓他給自己泡一杯熱茶。
“第三封信要用蠟封,不是密封!成龍,快給老爹倒杯熱茶,不然我就用手指狠狠地敲打你的腦門!”
對於這些文書和信件劉宮信手拈來,行雲流水,沒有任何的卡頓。而作為名義上的負責人,朱淺雲此時卻顯得格外無聊,因為事情都讓劉宮做完了。
父親不會和千戶打起來了吧。
朱淺雲輕輕歎了一口氣,她感受到自己內心深處又開始泛起了龍血藤帶來的焦躁。她抓了抓頭發,隨後從椅子上站起,對一旁的劉宮說道:
“外公,我去看看我父親那邊怎麼樣了。”
“去吧去吧。”
劉宮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就在朱淺雲要離開府邸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開口道:“還有一件事。”
朱淺雲腳步停了下來,她轉過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讓伱老爹最近注意身體,彆熬夜。”
劉宮囑咐道。
“好的。”
朱淺雲點了點頭,隨後便拎了一盒點心,向著正殿方向小跑了過去。片刻後,甩著單馬尾的少女推開了正殿的大門,然後,她手裡的食盒跌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