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他媽和我有什麼關係?對雞毛口?“
周離先是一愣,隨後勃然大怒。
“媽個雞太學十個爆炸九個是你乾的,剩下的一個是你操控狗唐岑乾的,你還不對口?!”
孫德峰直接大怒。
“他媽的!”
周離拍案而起,怒從中來,怒了一下,坐了回去。
“哎嘿,還真是。”
“你惡不惡心。”
孫德峰嫌棄地瞥了一眼周離,隨後他看向了一旁的唐莞,皺起眉,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位姑娘是···”
“···”
“滾啊。”
周離傻眼了,“你不想?”
周離撓了撓頭,咋舌道:“然後這個三十六閣就成了暴雷,對嗎?”
“差不多。”
“最多一年,整個鞍山的菱鐵儲備將會被徹底耗儘。屆時,鞍山將會無鐵可用,三年前韓世忠傾儘府庫存銀建造的【天寶三十六閣】也會沒有產出,最後淪為笑柄。”
“所以,鞍山的菱鐵礦馬上就要枯竭了。”
“不,我想。”
“天寶三十六閣?”
周離和唐莞像是看人渣一樣看著孫德峰,但孫德峰非但不以為恥,反以為傲。
晃蕩著酒杯,孫德峰緩緩道:“黃家不用多說,販賣奴隸和人口,還參與運輸行業,他們的利益是和鐵礦息息相關的。趙家一群保安,保護礦場平安,他們更不用多說。而範家看起來都是青樓賭場,和菱鐵礦扯不上關係,實際上早在十幾年前他們就拜了韓世忠,三十六閣也有他們的手筆。”
周離皺起眉,不解道:“光是一個鞍山熔爐就稱得上是奇觀了,再加上三十五個小熔爐,就算鞍山富裕到了極致,也不可能支撐如此規模的奇觀集群,這···”
“堂的,你不認識也很正常。”
“鞍山熔爐就是天寶第一閣,在熔爐剩下的三十五閣。他們組合在一起,就是天寶三十六閣。”
周離有些納悶。
“沒錯。”
“鋼鐵,鍛造。”
周離不假思索道:“鞍山有六十七座菱鐵礦,全大明最大的鍛造工坊集群也在這裡。整個大明一半的菱鐵和靈器都會從鞍山產出,運往世界各地。”
“其實鞍山四大家族這個稱呼是不對的,應該是三大家族,孫家是不能算進去的。”
狐疑地瞥了一眼周離,孫德峰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老周,雖然久彆重逢哥們真想和你敘敘舊,但現在鞍山的局勢已經很不容樂觀了。再拖幾天,鞍山就得鬨出一個天下皆知的大亂子。”
臻器,天下煉器師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目前整個大明之中,隻有六尊臻器。皇宮【鎮龍輦】、正一道【鎖妖塔】、煉器宗【鍛神爐】、鬼穀門【天機要書】、異人門【神明靈】,唐門的【千機百轉】,這六尊臻器一旦動用便是腥風血雨,震懾天威。
周離擺擺手,一副百無所謂的模樣。
“他想再造臻器。”
周離和唐莞都怔住了。
“然後,韓世忠驚喜地發現,洪熙皇帝的命續住了,加了不隻有一秒是吧。”
“啊?”
沒好氣地將酒壺甩到周離麵前,孫德峰歎息道:“你以為我想來這裡嗎?你以為我想來這裡和無家可歸的可憐姑娘們聊人生聊理想,聊一聊未來和過往嗎?”
周離問道。
孫德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急不緩地說道:“天寶三十六閣,建造如此巨大的熔爐集群,韓世忠的想法應該隻有一個。”
“好了說正事。”
唐莞的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憂愁,隨後,她開口道:“我乃唐岑的妹妹,唐莞,現在和周公子一起雲遊天下。”
歎了口氣,孫德峰撓了撓頭,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
“哦~”
點點頭,孫德峰端起酒杯,平靜地說道:“菱鐵礦枯竭了。”
而現在,韓世忠的目的竟然是鑄造臻器,這讓周離一時間有些沒有想到。隨後他反應過來,驚愕道:“臻器?他瘋了?”
“其實鞍山的菱鐵礦足夠用到五十年後,五十年的時間足夠再開掘其他的菱鐵礦了。但八年前洪熙皇帝一度病危,韓世忠以為太子要上位,就想要直接將鞍山所有菱鐵礦彙聚在一起,鍛造出一把臻器來給太子登基做準備。要知道,大明已經數十年沒有出現過臻器了,若是太子繼位時能有臻器坐鎮,太子的統治將會是前所未有的穩固,而韓世忠的功勞也會大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孫德峰轉換的很快,他咳嗽一聲,開口道:“你知道鞍山的兩大支柱產業嗎?”
孫德峰抿著酒杯裡的酒,說出了這段秘聞。
孫德峰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又有些奇怪地問道:“我之前沒聽過唐岑有妹妹啊?”
“所以你就準備活活把自己嫖死?”
孫德峰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淡淡道:“翠綠還有一個準備上太學的弟弟,我不能坐視不管。”
“孫哥,你說句實話,孫家乾了嗎?”
周離問道。
“乾你媽個雞。”
沒好氣地一揮手,孫德峰大氣道:“杭州到鞍山,誰家吃魚不得問過你孫哥?魚市巨子四個大字都擺在我家牌匾上了。他們被稱為鞍山四大家族是因為他們隻能是四大家族,而孫家被稱為鞍山四大家族之一,是因為我們在鞍山,你滴明白滴乾活?”
“扯這個。”
周離擺擺手,信了孫德峰的話。作為狗大戶中的狗大戶,鞍山鐵礦這筆生意不小,但還不夠讓孫德峰冒這麼大風險參與進去。現在這個情況就很明顯了,鞍山的黃、範、趙三家和韓世忠合作,直接強行將鞍山的菱鐵礦全部挖光,準備鍛造臻器給太子拍個響亮的馬屁。可惜洪熙沒死,太子沒上位,而且最主要的是···
“臻器大概率是造不出來了。”
孫德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韓世忠顯然是低估了三十六閣運轉起來需要的燃料數量,一開始正常的煤炭還能供應的上,現在他燒的是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再過一段時間,我怕他徹底瘋掉,把整個鞍山都給融掉。”
“老周,事情大條了。”
聽到孫德峰的話語後,周離和唐莞對視一眼,臉上共同浮現出了尷尬的笑容。
“其實,比你想的還大條。”
周離摸了摸腦袋,憨厚地說道:“韓世忠死了。”
“哦,死了。”
孫德峰喝了一口酒,在短暫的沉默後,他把嘴裡的杯子吐了出來,呆滯地看向周離,問道:“死了?”
“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