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忠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酒杯，遲遲不放，眼中神情雜亂。
“趙芸，他真的是周離？”
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魏無忠看向麵前的趙芸，再次問道“八年，你每一年都會前往北梁找他，次次無功而返。老學究說他失去蹤影，詢問任何人都緘口不提。可他開的捉妖館就在南大街的街頭，我昨日遣人去北梁，竟然人人都認識周離，都知道他這八年來一直開了捉妖館！”
“你認為，這合理嗎？”
這句話讓趙芸陷入了沉默。
是啊，這一點也不合理。
北梁那麼大，周離的捉妖館生意一直都不差。如果他真的一直都在北梁生活，她怎麼可能每一年都無功而返呢？她找了北梁所有的地方，魏無忠也每年都在派人打聽他的存在，可永遠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
可當周離真正出現在魏無忠的麵前時，他害怕了。他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似乎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自己的時間停滯在了八年前，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周離。
所以，他開始擔心，這個周離到底還是不是他們心中的那個“周離”。
“無忠，我不能保證他一定周離。”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趙芸抬起頭，淡然而又堅定地說道“但是，他是我記憶中的周離。”
“記憶中的周離···”
魏無忠眼裡光明晦澀，不知何意。
“鞍山事變現在應該沒有傳到你們這裡。”
深吸一口氣，趙芸緩緩道“如果你也經曆了前段日子的鞍山事變，你就知道周離沒有變。他還是一如既往，肆無忌憚，卻從不妄為。”
“鞍山事變。”
咀嚼了這四個字幾秒後，魏無忠的指尖輕叩著桌麵，他皺著眉，輕聲道“趙芸，畫皮教？”
“不可能。”
趙芸搖了搖頭，堅定道“畫皮教能畫皮但畫不出骨，你覺得，誰能畫得出周離的骨？”
魏無忠沉默了。
“確實。”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魏無忠苦笑道“誰能畫得出這種擬人的畜生呢？”
“還真是。”
趙芸，周離旗下天字一號大舔狗，但她不會拒絕承認事實。
“你準備跟著他？”
在得知了趙家的遭遇後，魏無忠開口問道“還是和太學一樣？”
“跟著。”
點點頭，趙芸回應道“我要去龍虎山，卜算父親和弟弟的下落。”
摸著下巴，魏無忠點了點頭，“我已經上報給妖管局了，這些日子估計會有動作，有消息的話我會聯係你。”
“找周離就行。”
點點頭，趙芸平靜道“我會跟著他前往龍虎山，飛鴿傳到附近就可以，每個月的月初和中旬我都會去看一眼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