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吧。”
真正讓張所浩感到驚訝的是，這幫百姓眼裡的真摯。
“那我們···”
不能啊，前天還貪了三萬兩白銀呢？
張所浩一時間有些發懵，他拉開馬車車簾，發現那些百姓在看到他的時候更開心了，仿佛他的到來是一件美事一般。
對於張所浩這種貪官而言，你要說錢和權，他早就膩的不行。但你要說是百姓發自內心的愛戴，也就是名，他還真沒怎麼見過。對於張所浩而言，這李寬舌頭一甩，還真甩進了他心窩了。
“哈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懂事的。”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北梁城的正北門，然後，張先生和死人刀就被麵前的景象給驚到了。
“九品縣令，李寬，拜見車中巡撫大人！”
長相有些憨厚，沒有什麼氣質可言，身材中等，說不上高大也不能說是矮小。這樣一個扔進人群裡便沒有人在意的人，就是這座城市的縣令，李寬。
對嗎，這才對味。
實際上，不怪張所浩不知這北梁城的“克巡撫”屬性。畢竟那三位巡撫所遇之事一件比一件丟人，上報朝廷也隻是粗略帶過，所以北梁城的威名一直沒有流傳，隻是在巡撫這個官職圈子裡流傳。
“明白。”
是的，真摯，一個張所浩多少年也未曾見過的情感。那些百姓看向自己的眼神裡隻有深深的喜愛，而且是發自內心，極為純粹的。
冷哼一聲，張所浩開口道：“李寬是朝廷命官，是堂堂正正的進士出身，即使他隻有九品，也是在天子明堂上拜過姓名的。你要是殺了他，萬一暴露，我們全都玩完。”
“我勸伱少探聽我姐姐的事情。”
“太學祭酒有一彆院，院落雅致，裝飾很是書卷氣。這老頭平日裡飲酒做樂，我稍微用點手段，這院子現在就是您這幾日暫住的居所了。”
“不知張大人喜歡怎樣的居所？”
這句話就是在和李寬說，你舔的挺好，我有意提拔你，你趕緊表現表現。
“如果這李寬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北梁怎麼可能相安無事整整五年？我雖然在京城享樂，很少過問北環十三城的事宜。但北梁卻是為數不多從來沒有發生過事端的城市，這李寬，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李寬的回答讓張所浩十分滿意，他就喜歡這種不能自己做主，沒有主見的下人。他沉思片刻，隨後開口道：“我這人比較喜歡捧書卷，賞青竹。你們北梁，可否有這種書卷雅致的地方供我居住？”
李寬低著頭，臉上笑意更濃：“大人親臨北梁，那是下官的榮幸，那不叫等候，叫盼貴人。”
死人刀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金蛇夫人給他的命令沒有當謀士這一條，他那空蕩蕩的連僵屍都瞧不起的腦子也想不明白。
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張所浩拍了拍李寬的肩膀，欣慰道：“李縣令如此通情達理，心思細膩，這等人才不應在這種偏遠荒蠻之地白費光陰。待我回京複命，必在聖上麵前為李縣令美言幾句。”
早就摸清楚張所浩習性的李寬帶著燦爛的笑容，開口道：
點了點頭，死人刀跟著馬車，看向不遠處那逐漸接近的北梁城門，一種陰鬱藏在眼底。
“不多，不多。”
“愚蠢。”
“萬謝張巡撫！”
彎腰，躬身，李寬聲音中滿是感激。
他的臉上，滿是冷意。
住吧。
你不住，周公子的一番心意誰來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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