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用火牆擋住了這一劍的火主殘軀有些想笑,就像是麵對洪水的時候一隻螞蟻說他有姐姐的力量一樣,幽默,荒誕。
卻又讓他莫名的心煩。
他為什麼有親人?
腳中火鞭甩出了無數道火痕,絕對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顫栗了起來。
“他為什麼會有親人?”
那火鞭重重地砸在了薑黎的肩膀上,帶起一陣金屬碎片。可薑黎隻是淡然地向後退了兩步,抽出一把飛劍施展了一種無形劍術。
“有親人很奇怪?”
躲過火鞭,薑黎淡漠地說道:“周離是人,他自然有親人。”
“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開始,他就不是人了!”
火主殘軀的內心熊熊燃燒,他無法說出這是什麼,隻能咬著牙說道:“火種生來就要被燃燒殆儘。我從來到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也沒有親人!火域之中隻有我自己,也隻能有我自己。”
“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貪戀那成為人的一瞬間?我怎麼可能戴上那張麵具,給你們留下如此多的禍患?”
“有墮火主之名,令我生不如死!”
雙腿開始燃起熊熊火焰,混身布滿了仿佛熔岩流淌的紋路。如果不是血淚從屁股蛋上流下,火主殘軀一定很悲壯。他腳中的火鞭變成了巨錘,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包含著他的嘶吼。
“可是你已經死了。”
麵對著噴湧岩漿的地表,薑黎直接背後冒火將她推到了半空之中。她看著火主殘軀,平靜道:“一切都結束了。”
“不!”
火主殘軀雙目被火焰覆蓋,或者說他的眼睛就是火焰,他的屁股溝裡流淌著岩漿,話語充斥著硫磺氣息,“還沒結束!”
“我要為我守護過的世界做出最後的奉獻!”
火主殘軀的腳上已經徹底變成了熔岩,那柄巨錘也開始滴落滾燙的岩漿。他發出一聲慘烈的怒吼,凝聚了遮蔽烈日的天錘砸向了薑黎。
薑黎沉默地喚出了一道山嶺巨人扛下了巨錘,整個人不斷後退躲避襲來的岩漿。
火主殘軀比她想的還要冷靜。
祂沒有瘋狂,相反,祂冷靜的讓人咋舌。他一直在思考,直到周離喚出了那黃衣畫師。
沒有任何的一己私欲,如果非說有,就是火主殘軀想要讓這個世界存續下去。隻有真正見證過黃衣之主的他才知道,古神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
遠古時代為了殺死黃衣之主,付出的代價隻有一句話。
遠古時代徹底滅亡。
現在,周離這顆突然出現的火種有極大的可能染上古神氣息,成為真正的黃衣之主。對於火主殘軀而言,不殺死周離就相當於讓整個世界落在昏暗的陰翳之界中,永無安寧之日。
作為火主的殘軀,祂無法坐視不管,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所以他放棄了最後的餘火,甚至和他最痛恨與鄙夷的畫皮教會聯手,去嘗試在龍虎山殺死周離。
薑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