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美好的,平靜的,毫無波瀾的清晨。
周離穿上了自己的中裝外套,洗漱乾淨後走到了樓下,熱情洋溢地和自己的姐姐打了一個招呼。作為一個積極向上的前太學生,周離自然而然地叫醒了自己的同窗們,告訴他們開飯啦。
當然,如果排除了清晨起來練劍的上官虹,四點就起床開始練習服靈之術的餘穗,不用睡覺的變形機娘,永遠都是白天睡覺晚上跑酷的鍵帽,還有淩晨一點起床吃夜宵淩晨兩點起床吃早夜宵淩晨三點淩晨起床吃晚夜宵淩晨四點起床吃早飯的唐莞,周離確實是第一個醒的。
哦,對,桃夭比他醒得早。
就這樣,最後一個醒來的懶狗先生尊師重道地走到了諸葛清的門口,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給諸葛清看傻了。
唐莞等人也是看傻了。
“哎,大夥看我做什麼?”
買完包子油條豆腐腦的周離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伸手指著桌子對所有人說道:“吃早飯很重要,一日之計在於晨,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
唐莞的嘴再張大一點就可以去當足球球門了。
這不對吧。
這很不對吧。
看著興高采烈地將桌子收拾好各種包子油條擺放好的周離,上官虹也懵了。
懵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她指著周離,又指了指腦子,臉上的疑惑代替了言語。
這玩意是什麼?
然後,桃夭就理所當然地坐在周離身邊,享受起自己弟弟的愛心早餐服務。而唐莞也有些恍惚地坐在了一邊,看著幾具有誘惑力的飯菜,一時間不敢下筷子。
誰他媽知道這裡麵有啥玩意。
也不對。
在短暫的思考後,唐莞得出了一個非常邏輯自洽的結論。
周離想要弄死自己,可以直接上手,反正自己絕對是打不過周離的。因此,周離沒有理由用下毒這種絲毫不經濟的手段弄死自己。
那就吃吧。
唐莞開始進食了。
周離依舊是那副令人作嘔的燦爛笑容,就像是在茅廁裡端上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炒麵讓一個正在竄稀的人進食一樣,明明看起來還算是正常,可一旦聯係起來就變得讓人忍不住開吐。
第一次,唐莞的食欲下降了。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作為一個咽食症患者,唐莞對食物已經不僅僅是熱情了,而是一種責任。她能坐在自助餐的門口喊出“胃難當頭,唯有責任”的口號,然後讓大明第一家自助餐老板成為最後一個自助餐老板。她也會在各種環境下進行高強度進食,你彆管什麼天崩地裂毒氣沼澤,唐莞的嘴能停下來一秒都得是吃完了開始中場休息。
而現在,唐莞的食欲下降了,肉眼可見的下降了。漫長的五分鐘裡,她隻吃了兩個包子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兩個爐箅子三個杠頭,可以說是再晚吃一點就會餓死的地步。
這很嚇人。
“莞兒,你沒事吧。”
諸葛清擔憂地將白糖放在一旁,攪和了一下碗裡的豆腐腦,隨後問道:“胃痛?”
“惡心。”
唐莞小臉蒼白地瞥了一眼周離,小聲地對諸葛清問道:“道長,你不覺得周離奇奇怪怪的嗎?”
“嗯····”
看了一眼帶著陽光般明媚的向日葵版本周離,諸葛清咽了一下口水,神色異樣地說道:“多少是有點。”
周離平常很正常,爛梗都是以幽默的冷姿態拋出去的,不會像是現在這副詭異的模樣一直在熱情洋溢,這多少是有一點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