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來的太突然。
變態來的也很突然。
反正,就挺突然的。
看著站在房間中央,拔出長刀,妖氣大盛的詭異黑色緊身衣變態男,狐妖的大腦現在和漿糊已經沒有什麼區彆了。
不是,為什麼啊?
好好的不公平賭局為什麼變成了精神病聚會?我十三幺呢?我龍脈呢?這倆神經病啥地方鑽出來的?怎麼鑽出來的?
“怎麼?你有意見?”
冷冷地瞥了一眼狐妖妲伊,千戶對這種用不道德手段誆騙他人的妖怪自然是厭惡的。他手中長刀散發著濃烈的酒香,這是周離之前教會他的,殺人前在刀上噴酒,能打出高額的傷害。
“我···”
狐妖看著麵前凶光滿麵的千戶,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處卻說不出來,隻能默默地咽了下去。她眯起眼,打量著麵前的黑衣妖怪,眼中浮現出淡淡的思索。
換一種方式。
“這位官人。”
嫵媚的聲調像是羽毛輕撫心弦一般,妲伊媚眼如絲,柔聲對千戶說道:“金玉樓乃是享儘極樂之地,何必舞刀弄槍,萬一傷到了誰,奴家可擔待不起。”
話畢,她便踱著輕柔的腳步走到了千戶身邊,意圖靠在對方身上來進行一個魅惑。她剛想要將手環在千戶腰間,就突然發現那千戶竟然神色大變。
不是驚喜。
是驚嚇。
“呔!妖孽爾敢!”
伴隨著一個完美的弧度,鑲嵌在地板裡的狐妖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好,孔武有力口也!”
一旁的周離大喜,對千戶辣手摧花的行徑鼓掌歡呼。
“我乃大明錦衣衛,豈能被你這妖女所惑!”
千戶義正言辭地斥責妲伊。
看著那背後好像長了個光圈的千戶,一旁的於少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他摩挲著下頜,似乎在打量著什麼一樣,眼中若有所思。
徐子義?
她現在就差捧一把瓜子開磕了。
“趕緊賭吧。”
周離換了個翹腿的姿勢,不耐煩地說道:“彆當地毯了,沒人踩你。要賭趕緊賭,你不會慫了吧?”
“哼。”
狐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臉上流露出決絕的神色。她看開了,換人就換人吧,能觀命的十三幺都戰勝不了占據天時地利的自己,周離一個小小三品靈炁師,憑什麼是她的對手?
憑他比我變態還是多個痔瘡?
想到這裡,狐妖心中頓時大定。雖然她不知道周離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從何而來,但她並不在意。就算這黑衣妖怪實力強勁,也不可能衝破金蛇夫人的法陣,幫助周離。
一對一,優勢在我!
“來,賭!”
狐妖一個鷂子翻身,輕巧地落座在那賭桌前。她冷冷地看著周離,寒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贏我。”
“嗬。”
周離學狐妖也冷笑一聲,換了個腳繼續翹著,開口問道:“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啊?”
狐妖緊蹙秀眉,不解道:“什麼話?”
“就是···”
周離突然有了些許單純的羞赧,他摸了摸腦袋,害羞道:“就是把我到昏厥。”
“你神經病吧。”
狐妖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一時間,她對自己戰勝周離這件事的意義產生了懷疑。
這就像是如果敵人用一把名為斬魔神劍的武器擊敗你,你隻會認為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n軟膠圓頭棍給你打的頭破血流,你恐怕隻會認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n軟膠圓頭棍就給狐妖帶來了深深的無力感。如果她戰勝的是十三幺,她一定會將這件事當做一生的榮耀,成為她妖生最美滿的時刻。
可她一想到自己戰勝的是周離,妲伊就感覺這件事會成為她妖生中無法避免的汙點,屬於自殺都無法洗清的罪孽。
“來吧。”
坐在椅子上,周離示意了一下狐妖,開口道:“繼續比大小吧。”
“嗬。”
狐妖頓時心中大定,現在,這牌桌上於少和徐子義是自己人,骨牌也是自己人,甚至這個桌子都是金蛇夫人打造的自己桌。她不明白,周離憑什麼和她鬥。
“那就來吧。”
狐妖也不含糊,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桌上的骨牌,正是金蛇夫人進入八重謫仙境,“蛻骨”留下的仙骨。這些蛇骨不僅有靈炁,甚至已經有了些許靈智。因此十三幺連輸兩局並非狐妖操控了牌局,而是牌局自己操控自己,擾亂了十三幺觀命的能力。
所以,狐妖根本不擔心周離能在比大小這方麵勝過她。而且最主要的是,現在她隻需要贏一把就能勝利,奪得龍脈,這會給對方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嗎?
看著麵前哼著小曲,用手指彈麻將的周離,狐妖眼中滿是疑惑。
他如此淡然,莫非真能看破這骨牌,找到最大的一張?
不不不。
狐妖散去了心中的疑惑,她不相信,一個連十三幺這種七境的妖怪都無法看破的牌局,一個小小的三品靈炁師能看破。
憑什麼?他還能是畫本小說裡的男主角?一個帶著紅頭套還有痔瘡的變態神經病?
被自己想法逗樂的狐妖也不多言,直接從麵前的牌堆裡抽出一張牌。她隨意看了一眼,上麵的九萬已經奠定了勝局。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法術能看清這場牌局。
狐妖抬起頭,眼中儘是嘲弄。
然後,她就看到嘴裡嘟囔“點兵點將炒黃豆,炒死一顆算一顆”的周離,隨手抽出了一張麻將牌放在自己麵前。
擺爛了?
“彆急。”
周離抬起頭看了一眼狐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一樣,平淡地說道:“一會有你急的時候。”
周離伸手摸向懷裡,似乎在摸索什麼東西一樣。
嗬,想要借助外力?
狐妖心中冷笑一聲,這場賭局不限製外力,但是這些骨牌絕對不會被外力侵擾。要知道,這些骨牌不僅有靈炁護體,還有一定的靈智,周離就算拿出斬妖除魔的物件,也無法乾擾骨牌。
然後,她就看到周離將骨牌放在桌子底下,兩隻手似乎在做些什麼不雅的動作,狐妖強忍住好奇心沒有鑽桌子去看,但卻一直在盯著周離的動作。
片刻後,周離獰笑著低語了幾聲,狐妖沒有聽清,隻是隱約聽到什麼“變”“死”“口也!”的字符,這讓她心中突然升起淡淡的憂慮。
“來吧!”
突然,周離豪氣衝天地將那張骨牌拍在桌子上。他俯視著狐妖,高聲道:“我選完了!”
“你確定?”
狐妖看著周離,不屑道:“五局三勝,我已經有了兩勝。這一次你要是輸了,龍脈可就是我的了。”
“你放屁的時候嘴也會張開,這是狐妖的特質嗎?”
周離真誠地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