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先向宇文鏞敬了一杯:“來,今日也是給宇文兄餞行。預祝宇文兄在北疆大放光彩!”
爻王壽典已經結束,宇文鏞明日就啟程趕赴爻國北疆。
席間閒聊天水城近況,誰也不提飛花節的神恩太少。賀靈川沒去現場,就問起神廟的禮奉。
原來飛花節當日進貢妙湛天的獻禮,爻王還是第一,後麵是諸位王公大臣依次排序。
白坦赫然排在第四位。古瑄笑道:“白將軍去年還在第八位呢,今年就榮升第四,好快!”
“這個位次是誰排的?”
“神廟?”
賀靈川哦了一聲:“梁主使啊。”
“不,不是梁主使,而是女神親手排布。”這個含金量杠杠的,“我們看白將軍在典禮上也是春風得意,滿臉喜色啊。”
位次上升,說明他得到了女神的進一步認可。
賀靈川就好奇:“那薛宗武薛將軍生前是排在哪一個位置?”
“呃。”眾人一頓,宇文鏞道,“去年是十八。往前幾年,也差不多是這個位次。”
“懂了。”看來,妙湛天不太待見這位大將軍。否則以薛宗武生前地位之顯赫,怎麼會排在第十八位?
宇文胥輕咳一聲:“多年來,薛將軍對此也是耿耿於懷。”
女神為何不待見,薛宗武不甘心。但在其他臣民看來,這廝是個混世魔王,乾起惡事毫不掩飾,女神怎麼能青睞他?
這話題就有點尷尬,古瑄隨口談起,齊雲嵊的侄兒齊舒安最近生意大好。
賀靈川奇道:“生意大好?他不是放貸的麼?”
“就是找他借錢的人多了。”古瑄笑道,“你道赤堡發賣上真那麼多有錢人?好些家族是到處借錢去拍幽湖彆苑。”
宇文鏞點頭:“我聽說徐家拍下的精舍,就是四家人合起來湊錢,到時候公示要登四家人的名字。”
章晱嗤笑一聲:“打腫臉充胖子。”
“幾家人湊錢能買下來,還算好的咧。”宇文胥道,“湊來湊去還不夠,隻能去找齊舒安了。聽說他的利息定得很高。”
眾人都盯著賀靈川笑,這廝可真能吸血啊,連豪門大戶都被搞到沒錢了。
賀靈川又趕緊把這話題換了:“重武將軍怎麼樣了?”
“前前後後好幾撥人找過他,但就是沒有證據。”宇文鏞搖頭,“我聽說,監國為這事兒又去找了王上兩次。所以,重武將軍會在五日後啟程開赴北線。”
賀靈川點頭:“監國的本事,還是大啊。”
重武也是運氣不好,青陽隻得拚命保他。
“渠如海呢?”
這一問,他才知道這位羅甸國的左宗長還沒回國。
不是他不想回,而是爻國找了些理由將他拖在天水城,比如爻王昨天才召見他,說要跟羅甸國合作。
關乎國事,渠如海隻能耐著性子留下來。
但無論是他還是賀靈川,都能猜到爻國這麼做的目的,不甘心把“嫌疑人”放走。
薛宗武之死,他還是有重大作案嫌疑。
賀靈川說了句公道話:“渠如海怎麼看也不像九幽大帝。”
眾人點頭:“可不是嘛!”
羅甸國和“替天行道”這四個字,真地不搭。
“我看,天水城也沒法子一直扣住渠如海。”古瑄搖頭,“除非抓到證據,否則早晚得放他走。”
爻國長時間扣留羅甸國左宗長,那可是很容易引發兵禍的。
賀靈川在心底默默加了個期限:最多十日。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最近幾天的朝堂。
章晱挾一塊辣漬魚肚,放進嘴裡慢慢咀嚼:“昨日,王上又提起天水城的擴建。這是七日之內第二次了。”
爻王動不動就提它,說明心思迫切。
“擴建天水城,其實這事兒已經提了七八年了。”古瑄喝了口酒,“王上一直沒下決心。”
範霜也在場,插了句嘴:“天水城的確也該擴了,到處都是流民的剻屋,他們偷搶拐盜不說,隔段時間就來一陣跳蚤虱子大爆發,有時候還帶疫病,那可不得了,成街成巷地死人;最近暴雨連發,我家的花園地勢低,泡水泡了半個多月,排都排不出去,那水都能沒過膝蓋,花園直接變成了水塘子;唉,莫說花草都泡爛了,我們連後門都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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