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貿靈川指了指自己眼睛,
“但他不知道我天生陰陽眼,能看見鬼魅邪蜮。那麼大一頭陰神撲來,我怎可能視若無睹?”他的確有陰陽眼,但不是老天給的,而是神骨項鏈送給佩戴者的福利。
白子蘄聽得認真“那是什麼樣的陰神?”渾身幾十張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衝我叫喚,我腦袋就發暈。
“賀靈川撫著下巴道,
“對了,它還能變出好幾個分身。”
“幾十張臉?這是吞吃了其他鬼怪?”
“或許吧。”
“你又怎麼擊退它?”賀靈川猶豫了一下伏山越在邊上不悅道“有我在,你怕什麼?”他並沒說
“有白都使在”。白子蘄瞟他一眼,笑道“莫憂莫患,我隻想探個究竟,沒有彆樣心思。”賀靈川看看白子蘄再看看伏山越,這才從儲物戒裡拿出一樣東西,丟在桌上“就憑這個。”咚一聲悶響,份量十足。
兩人定睛瞧去,這居然是一隻紫金杵,頂端刻著一頭凸眼大嘴的怪獸,其足下踩著四個掛環,周身寶光閃動。
看見這隻寶杵,伏山越臉皮險些繃不住。好小子,竟然身懷這等重寶?
他忍不住拍拍杵頂雕的那隻怪獸,這東西突然怒吼,聲音如虎如牛,震得人耳膜生疼,莫說伏山越和白子蘄都嚇了一跳,就連包廂外頭的其他客人也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哪頭妖怪發作。
還好伏山越鎮定工夫了得,才沒一下縮手。白子蘄就不用掩飾了,一臉驚訝“神器?不對,這是準神器!”賀靈川拿出來的,赫然是孫孚平的紫金杵。
孫大國師不敵盤龍城英靈,最後殞於盤龍沙漠,這件寶物就成了賀靈川的戰利品,他又易給鬆陽府,換出補刀的資材。
這是一件準神器,賀靈川也看出酈清歌與孫孚平之間有些瓜葛,因此鬆陽府應該不會把紫金杵輕易賣掉。
姑且試著去借,結果還真借來了。為什麼不試圖用攝魂鏡搪塞呢?因為鏡靈自己交代,它原是貝迦國權貴的寶物,還挺有名氣,後來被人偷盜出來。
萬一白子蘄聽說過,那賀靈川還要背負一個盜寶賊的名頭,更扯不清楚。
“不錯。
“賀靈川指著杵上的獸首道,
“這是睚眥,厭邪惡崇,見之必驅。其他刀環劍柄也常鑄睚眥,都是討個寓意。但這把寶杖不一樣,它是真正融入上古巨妖睚眥的一縷神魂,並且煉成了器靈。”他在黑水城時還沒什麼見識,孫孚平拿這寶杵呼風喚雨,他隻覺得好厲害後來隨著閱曆漸長,對這些法器、妖獸的了解漸增,他才理解這寶杵當真是好厲害,難怪當初自己拿去鬆陽府鑒定能驚動酈清歌。
孫孚平帶這寶杵去找大方壺,乃是因為盤龍沙漠多怨魂,寶杵正好克之。
否則當初盤龍廢墟內結陣對付大風軍英靈,就憑賀淳華那百多號士兵哪裡能夠?
紫金杵也出了大力氣。此等重寶已經脫離普通法器範疇,不能簡單以金銀計價,賀靈川當初用它換來修斷刀的語金和十萬兩銀子,以及一名大匠師免費鑄刀三個月,以為自己賺大發了;其實,幕後的酈清歌看他就像看大冤種吧?
難怪她後麵每次見到他,都笑得那麼開懷。笑傻子,誰不開心?
“這杵至剛至陽,曾屬於一國國師,飽受元力浸染,是鬼崇陰蜮的克星。”賀靈川呼了口氣,
“那頭陰神不知道我能瞧見它,大大咧咧上來,以為害我易如反掌,結果反被我偷襲打傷。那場戰鬥真是十分艱難,但最後是它怏怏而回。”伏山越瞪著他,賀靈川解讀他的目光是以前都不拿出來,是怕我下手?
白子蘄作個伸手的姿勢“可以麼?”賀靈川說,您隨意。白子蘄輕輕撫了撫獸首,睚眥好像很享受,居然沒吱聲,杵身上的符文更是躍躍欲飛,好像要淩空而起。
這貨不是最討厭陌生人碰它嗎?賀靈川投給它一個鄙夷的眼神,合著隻要是跟他作對的,這支寶杵都歡迎?
從前這玩意兒就看不起他,至今如故。白子蘄一撫之下,就知它是貨真價實的準神器,不由動容“好寶貝,杵身這些符文,都是強力的伏魔咒!
“竟然真是上古寶物,以他見識,一時都沒琢磨明白,
“你用這等重寶打退陰神我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