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武神!
天主!
無需言語,蘇乞年就明白,眼前這位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這種姿態與氣質,從未有過改變。
“你要出手嗎?”蘇乞年淡淡道。
周身星火繚繞又散去,一代天主看上去溫潤而儒雅,也沒有半點迫人的氣勢,但立在那裡,對於一切涉及至上領域的強者而言,不止萬道難以及身,無儘混沌與時空,似乎都在與其共鳴,那種親近與契合,儼然是比道合真更深層次的未知境界。
而紮下永恒不滅的根莖,蘇乞年更感受到,這位不隻在與無儘混沌與時空共鳴,看似處於當世,但冥冥之中的命運,卻時刻處於變幻中,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夠超脫而去,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那條熟悉的偉岸長河的奔湧聲。
究極命盤嗎……
蘇乞年記得,天庭諸位人皇曾告知他,天主的可怕,更在於其執掌究極命盤,比其餘九大強族,擁有更深的權限,甚至後來的九大究極智慧生命,都是在究極命盤的推演中,不斷蛻變,才最終高懸於兩界諸天之上的。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這一步,是我被固有的意識禁錮了,未能有所重視。”
天主輕歎一聲,而後以一種饒有興致的目光看向蘇乞年,道“我很好奇,你的路到底是什麼,竟能壓製一代骨皇,雖然他骨頭很硬,我想知道,他與你交手時,是否也曾堅持,不願勾動究極囚籠的本源之力。”
“這重要嗎?”蘇乞年眼中浮現一抹異色。
如此看來,退走的骨皇稍後就遭遇了這位,看來雙方已經交手過了,他適才也曾隔著無儘光年有所感知,且似乎兩股至上威儀,爆發了不止一次,這是在切磋嗎?還是在印證什麼?
“隻是好奇罷了。”天主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蘇乞年道。
天主溫潤而清亮的眸子微挑,道“你在宣戰嗎,有意思的道理,但這世間迷障太多,實踐未必可以真知。”
蘇乞年則輕輕搖頭,道“但比聽你在這兒廢話好。”
天主高居於諸天兩界絕巔之上多少年,這些年威儀愈發隆重,心境與兩百年前的究極角鬥場中,也已有了不小的變化,而有資格與其交手的,唯有諸族至上,甚至兩百年後,不是執掌究極智慧生命的強族,即便是至上人物,在其看來,也無法作為真正的敵手。
世人皆道,天主為當世第一強者,至上人物遭遇他,都要凝神以對,而事實上的確如此,更不用說言語上的冒犯。
此刻八方星火璀璨,看似一切如常,但蘇乞年是什麼眼力,這一角星空下,熊熊燃燒的時光星火,赫然被一股難言的肅殺氣機凍結了,天主純淨的眸子裡,浮現出些微的冷意,不隻是此間,就算是過往,也無人敢對他如此輕慢。
轟!
於此,蘇乞年更是主動回應,他直接掄動永恒拳印,蒼茫拳光撕裂了凍結的漫天星火,朝著天主轟殺而去。
嗡!
與當初的骨皇一般,蘇乞年的永恒拳印在天主身前三丈之外就止住了,難以加身,關於這位一切命運的痕跡,都像是被從這諸天兩界抹去了,天主清亮的眸子流溢光華,頷首道“混沌時空皆同力,這就是天帝的路嗎?的確非同凡響,但可惜太粗糙。”
轟隆!
然而下一刻,蘇乞年拳印驟然間坍塌,無儘混沌與時空哀鳴,一切有形無形的道韻,都像是遭遇了一口永恒黑洞,儘數被吞噬殆儘,與天主之間的三丈距離,也在刹那間被突破。
咚!
天主抬手,像是為這片星空抹去了一切色彩,唯有一道蒼白如紙的道痕,儘數歸於掌心,也同時截住蘇乞年的拳印。
一道蒼茫的漣漪,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偉力,以兩者為中心橫掃出去,沿途時光破碎,虛空崩滅,一掛又一掛星河被憑空抹去,更可以聽到諸道哀鳴,宏偉的殺伐氣機,直接驚動了無儘光年之外的很多強者,就算是至上人物都止步,回首凝望,露出肅穆之色。
“天主出手了!”
“比剛剛更加盛烈,是九大強族的哪位,不!時機不對。”
未知的星域,有至上人物沐浴在一片太陽湖中,刺亮的眸子裡滿是異色,但隨即又斂去,既然提前了三百年,這場究極角鬥,生發出這諸多異樣,又有什麼可奇怪的,這已經不隻是一場大運之爭,或許真的可以為他們揭開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