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
自剛剛在蘇乞年六重神藏大竅內見到那位的石像後,鈞鴻神王就感到有些不安,冥冥之中,似乎觸動了他對於未來的推演與感知,這個紀元才過去了三萬多年,或許不能這麼心急,否則指不定鬨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神王也受不了。
罷了!
也隻能罷了,再憋屈,鈞鴻神王都決定忍下,他想了想,伸手虛握,一張漆黑的卷軸浮現,在如墨的厄運絹布上,他刻下蘇乞年的名字,到了青衣少年時,又不禁一怔,那個看戲的渾小子叫什麼?非人近仙的存在,他竟也推演不出半分來曆。
沒辦法,他隻能動用一縷神王本源,將青衣少年的神形銘刻其上,雖然收獲遠不及付出,但要鈞鴻神王什麼都不做絕對不可能,這厄運卷軸或許不能要了那兩個小混賬的命,但多多少少,會給他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半炷香後。
距離天庭不遠的白霧區,黢黑的微光自虛無中滲透而出,微光中,兩道身影浮現。
“女良的,太刺激了!”
青衣少年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拄著青銅戰戈,他上輩子的經曆和這輩子相比,實在是一根毛都不如,這次經曆,說是這輩子的巔峰也不為過,他們竟然真的潛入了一方神界,進入了宇宙桑田也就罷了,還接連給一代神王腦殼開了瓢,這說出去,諸神都不會相信。
蘇乞年則深吸一口氣,感到了強烈的疲憊感,不隻是源自至高永恒戰體,也來自心靈世界,初步超脫於諸天之外的精神思感,與一位擁有神王意識的象限一戰,這種壓力前所未有,於他而言,幾乎耗儘了所有的心神,雖然最後依靠六重神藏大竅的異樣逆轉了戰局,但在蘇乞年看來,若非是鈞鴻神王對他的神藏大竅更加在意,除非他再次打破第二象限界碑,否則最後敗的依然是他。
但收獲,也是前所未有的,相信隻要消化了這一戰所得,用不了幾年,他就有把握擊穿未來身的界碑,成為圓滿的第三象限。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蘇乞年看向青衣少年,等他收回休命刀,這位未必逃得過一代神王的推演。
“無妨,”青衣少年擺了擺手,咧嘴一笑,“續接仙道,我也算是半個道祖,雖然尚未圓滿,卻也不在諸天之內,更何況我這仙道有些不同,神王雖然立在諸天絕巔,也未必精擅於尋人。”
“你口氣倒是不小。”蘇乞年挑眉,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青衣少年轉身,朝著他揮了揮手,道“我欲成仙,再來尋你。”
他一步邁出封神台籠罩的微光之境,而後卡察一聲,左肩低垂,左腿成外八字形,蘇乞年一怔,看著那扭曲的膝蓋骨,分明就是……骨折了。
“我¥……厄運纏身!”
青衣少年一愣,繼而就勃然色變,破口大罵,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那位鈞鴻神王的手段,下一刻,他渾身仙氣蒸騰,仙道氣息如通一條又一條白龍,在肌體毛孔之中穿梭,天外道韻流轉,絲絲縷縷的灰黑色厄運氣息被淨化,驅逐出體外。
好了!
他鬆一口氣,傷骨愈合,而後試著邁出幾步,安然無恙,但到了第十步時,咯吱一聲,右腳腕又扭了,他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周身仙霧繚繞,再次淨化出一身厄運氣息。
“該死!不會是傳說中的厄運卷軸吧?”青衣少年臉色鐵青,源根種得這麼深,他都很難拔出來,到底是耗費了多大的心力將他銘刻其上,關鍵是,他的真名,那位應該不知道吧。
蘇乞年凝神,同時把握己身,立身象限領域,精神思感超脫於諸天之外,可以看到過往很多難以看到的東西,直指根源,他感受到了體內彌漫的厄運氣息,但似乎正在消退,而源頭正是虛無中,那張虛幻的紫色神座。
濃鬱的厄運氣息,像是成了爐火一般,被那紫色神座虛象牽引,灰黑色的厄運火焰熊熊燃燒,隻這須臾間,紫色神座竟似凝實了半分,但似乎對於這厄運氣息消耗極大,損耗根源,轉眼間很快就熄滅了。
此刻,這張紫色神座在蘇乞年感來,若論凝實,已經與當日兩劍山前未來身身下的那張一般無二。
但似乎是他象限領域還不圓滿,未曾立下第三象限界碑,此前與鈞鴻神王一戰中,他就嘗試過勾動,但並未得到強烈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