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格爾一番略帶俏皮的話，讓原本板著一張臉的惡龍蕾娜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確實沒想到，烏格爾還有這樣的一麵，似乎離開了天堂，離開了手下之後，褪去了一層嚴肅律己的麵具，讓人更加覺得和藹親近。
連上次威風閃亮登場，最後卻敗給了英靈聚合體這等糗事，也都能毫不忌諱的說出口，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長者，早已經看破了勝負成敗，和他相比，僅在修煉夢境裡混了上千年的我還差得老遠。
話說回來，烏格爾老大多大來著？改天問問抖天使吧，說不定也是個幾萬年的大佬。
“不過，導遊這等事就不勞煩吳凡長老了，有愛娃兒帶著我就行了，現在是危急時刻，你的時間太寶貴了，我可浪費不起，可以嗎？愛娃兒。”
“這是我的榮幸，烏格爾大人。”愛娃兒恭恭敬敬的低頭應道。
“好吧……”知道烏格爾不是客氣，而是知道七巨頭的威脅日益逼近，隻剩下一年多，對於長壽的天使而言，這隻不過是一晃而過的時間，所以不想讓我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上麵。
但是，其實我想告訴他，我真不忙呀，現在外出練級的意義不大，修煉時間也都放在晚上的夢之境界裡，白天還真想不起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
也罷，解釋起來更加麻煩，就這麼著吧，反正我看愛娃兒這家夥最近新增了不少手下，以前逃的班也都補回來了，比以往更清閒了，閒的時不時會做出尾隨舉動，指望著我什麼時候能變身聖月賢狼，還是給她一點正經事情做，以免這貨徹底淪為電車天使吧。
“那麼愛娃兒，烏格爾大人就拜托你安排照料了，一定要替我儘到地主之誼。”
“遵命，長老閣下。”
作為天使族指派來教廷山的支援，嚴格來說現在抖天使是我的臨時手下，我這麼說，她這麼應，也無可厚非。
“放心吧，我會把自己當成教廷山的一份子，不會見外的，愛娃兒的性格你也了解，一板一眼的，想疏忽都難。”
烏格爾笑著這麼說著，身後收攏的天使翅膀輕輕一拍，而後消失不見，隨即作為天使的高大體型也漸漸縮小到正常人類水平，神聖的氣息徹底收斂，看上去和一個人類的聖騎士彆無二樣。
“這樣一來應該就沒問題了，不會被人指著說看啊，這就是上次那個被抬著回家的倒黴四翼天使了，吳凡長老，你覺得我的偽裝怎麼樣？”
“完美。”我忍住笑，豎起了大拇指。
“這家夥……還算有點意思，比起那些整天板著臉的天使。”等愛娃兒帶著烏格爾走了之後，惡龍蕾娜仿佛是好聲音評委一般，帶著居高臨下的口吻點評一句。
“我也沒想到烏格爾還有這樣一麵，在天堂的時候還挺不苟言笑的。”
“或許活的時間越長，性格就會越頑劣吧。”想到自家的笨肥龍，蕾奧娜如是下定結論。
“或許是吧……”
惡龍蕾娜的話令我下意識打了一個冷戰，想到了在修煉夢境孤獨渡過千年的自己。
或許的確是這樣，活的越久，便越是麻木冷漠，連許許多多重要的東西，重要的感情都會遺忘掉，想要不被無儘的孤獨和忘卻的恐怖所吞噬，就要想著法子自己給自己找樂子，所以便有了老頑童般的性格。
但是如此一來，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呢？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大概也會隨著時間流逝而忘記掉吧。
所以，太過長壽並不是一件好事，身為長壽種的天使和巨龍的時間觀，未必是天生的，可能也是被逼出來的，忍受不住時間蹉跎的，都已經被物競天擇了。
更遑論……永恒呢？
“喂，你這笨蛋在想些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來讓我們開心一下？”
回過神，惡龍蕾娜烏溜烏溜的大眼睛，湊的很近，近到我能從她那已經駕輕就熟的傲嬌偽裝中，看到一份擔憂。
“我在想……按照年齡，到底要不要叫你一聲蕾娜祖奶奶？”
“找死！”
結果被三個人揍了，分彆是惡龍蕾娜，本子娜，以及連艾卡萊伊也暗中踢了一腳，等到沒人的時候，小幽靈忽然也冒出來，對著我的頭就是啊嗚哢嚓，感覺今天份的智商又沒了。
仔細想想，我這個人確實挺欠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