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穀沉吟了一下,笑道:“看來我與道友你很是有緣啊,交換會後,不如約個時間,交流一下於丹道上的經驗?”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隻小袋,用靈力推送到柳清歡麵前。
柳清歡接住小袋,神識探進去,查看一番後心下滿意不已,笑道:“能得南穀道友相邀,榮幸之至,這便說定了。嗯,不知道友看中我手中的哪一樣?”
南穀點了點先天鬼桃樹的枝椏:“就這個吧。”
雙方交接後,再沒人出聲,柳清歡便將蜃獸妖丹收了起來。
交換會又進行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圓滿結束,一群人三三兩兩的散去。
柳清歡在與南穀約好於納妃大典後再聚後,也與風弦走出了小樓。
走過兩條街後,柳清歡麵色微冷,突然停下來。
風弦疑惑道:“青木道友?”
“後麵有人跟著我們。”他轉過身,看向街角。
風弦皺起眉,高聲喊道:“不知後麵是哪位道友,何必做這鬼鬼祟祟之事,還請現身吧。”
陰冷的桀桀笑聲從街角陰影處傳出,一位全身罩在黑袍中的男修現出身形。
風弦麵色不虞地道:“枯木上人,你想做什麼!”
柳清歡眼睛微眯,此人他記得,互換會時坐在桌尾,全程都沒說過幾句話。
枯木慢慢走過來,聲音極輕,仿佛毒蛇在吐著蛇信:“沒什麼,我找你這位朋友有點事罷了。”
柳清歡冷冷地看著他:“我很想知道,要不是我發現了你,你是不是還準備趁我落單之時下手呢?”
枯木不置可否的笑了兩聲,道:“你的道號是青木,嗬嗬,與我的道號很是相似呢。”
柳清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一股勁風,柳清歡身形一側,反手便是一掌拍出!
這一掌他完全沒有留手,渾厚的靈力全部爆發,隻聽砰的一聲大響,無形的氣勢轟然炸開,震得兩側的店鋪如地動一般劇烈搖晃起來,原本熱鬨的街道轉瞬間鴉雀無聲!
風弦怒喝道:“枯木,你要發瘋就滾去找彆人,幽都之內不允許鬥法你不知道嗎!”
枯木收住退勢,頭上的帽子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猶如乾枯的土地一般的老臉,眼中還殘留著一絲驚疑。
他轉眼大笑道:“哈哈,彆緊張,我隻是試一試而已,另外的確有事找青木道友,想問一下他是從何處得到先天鬼桃樹的枝椏?”
柳清歡見他不再出手,自然也收了勢。在他刻意的將餘威往無人的天空引導之下,兩側的店鋪總算沒有垮塌。
他上下打量枯木兩眼,仰著頭輕蔑地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枯木手上一翻,拿出一隻木盒:“若是我用此物換取呢?”
他將木盒一送,落入柳清歡手中,裡麵卻是一株白色的芝草幼苗。
“年輕人,你被南穀那老滑頭騙了,他手上那張古丹方都已賣過好幾手了,這次竟然換了枝兩千年的靈草,嘖嘖!”
柳清歡冷笑道:“隻要丹方是真的,賣過多少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若是有丹方,大可也拿出來賣。”
枯木搖頭晃腦地歎息一聲,聳了聳肩:“隨便你吧,不過我還真知道那丹方,而要煉製清靈玉瓊丹,那些稀珍的靈藥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而我手上這一株便是其中的主藥:照山白鳶芝!這可是我機緣巧合才得的唯一一株,原本想自己留著栽種……南穀那家夥一直想要用重金買,我都沒賣予他呢。”
柳清歡麵上不動聲色,仔細查看那株幼苗,雖然有些焉巴巴的,但根須完整、靈氣尚存,的確是照山白鳶芝。
“怎麼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從何處得的先天鬼桃樹的枝椏了吧?”
枯木堆起一臉假笑,完全不提自己不久前剛朝柳清歡出手試探一事。
柳清歡沉吟片刻,將木盒一把收起,嘴上無聲地傳了幾句話過去,便招呼風弦:“我們走。”
之前一直悄悄在遠處圍觀的人群趕忙讓開,這中間還有一隊身著幽都護城軍服飾的鬼兵。
雖然之前引起了一點騷亂,但後麵卻沒再動手,這些鬼兵自然乾脆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們也不想招惹元嬰修士。
之後再沒橫生的事端跳出來,柳清歡當時那一掌也可以說是立威,讓那些暗中窺探的人不敢小覷。至少,在幽都之內,暫時應該沒人會來找他的麻煩。
第二日便是昭陽鬼帝納妃大典舉行的日子,一大早,一眾來觀禮的修士按修為分成幾拔,分彆進入了一直緊閉大門的皇城。
柳清歡與風弦等人被引到一座大殿內等候,放眼望去、人頭攢動,高階的元嬰以上修士怕不下百位!
“赫赫,還真是盛大啊。”風弦豔羨地道:“這還隻是我們這些散修呢,都趕來這麼多!聽說那些鬼門大宗的早就進了宮城了,肯定人數更多。要是我以後納妃時也能有這麼多人趕來慶賀,那就爽翻了!”
文真笑道:“等你修為到了化神,便是隨便辦個酒宴,也會有人從天南海北趕來的。”
柳清歡在人群中搜尋一番,隨口說道:“文真道友這話說得極是,隻要能站到那個頂端的位置,自然會有高朋滿座、勝友如雲。”
三人一邊閒聊,一邊等待,不久便有人進來帶領著眾人前往舉行大典的地方。
那是一處位於露天的殿台,長長的階梯兩旁從上至下有好幾處這樣的殿台,此時已有不少在等待,而最下方是一個寬敞的廣場,更是聚滿了人。一隊隊甲胄鮮亮的兵士身姿筆直,威嚴肅立。
少頃,在高高的階梯頂端,身著玄黑色的通天冠服、頭戴袞冕的昭陽鬼帝帶領著一眾從屬終於現身,走到一張金碧輝煌的寶座上坐下。
柳清歡所在的元嬰修士殿台離昭陽鬼帝不遠,他轉頭看去,就見昭陽鬼帝竟是一位看上去頗有些陰柔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