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背著對方起身，身體搖晃了一下。
“你沒事吧？要不還是把我放下來吧。”
白若雪頓時有些緊張跟心疼。
陳凡笑笑：“沒事。”
“多虧了你身材瘦，要是再胖點估計我就要遭罪了。”
“不過你這也太瘦了，平時得多吃飯。”
白若雪一隻手摟著陳凡的脖子，靜靜地趴在陳凡身上，沒有被陳凡的打趣逗樂，而是眼眶泛紅，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爬上那堆廢墟，到處都是鬆軟的泥土跟碎石，周圍地麵還在晃動，餘震不斷。
陳凡爬得很吃力，白若雪幾次都要求陳凡把自己放下來，結果全都被陳凡給無視了。
“對不起……對不起……”
終於，白若雪的情緒有些崩潰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要求你帶我到處轉轉，我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是我害了你。”
白若雪趴在陳凡背上哭了。
她滿心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陳凡。
陳凡腳下的動作沒停，彎著腰，雙手扶著地上的碎石塊，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
“跟你無關。”
“地震發生的太快了。就算我們沒有去這個地方，也會在彆的地方遭難。”
“而且我估計這場地震的等級不會太低，估計蜀都大部分地方都遭難了……”
陳凡儘量少說話，節約力氣。
白若雪則是有些心疼地用袖子輕輕幫他擦拭著額頭上的血水。
“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沒事。大老爺們，這點血死不了。”
“陳凡，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你這樣，咱們兩個很有可能都走不出去……”
白若雪哽咽著求陳凡放自己下來。
“你一個人的話絕對能出去，等你出去了再喊人來救我……如果……如果我死在這裡，那就是我的命不好……”
白若雪一邊抽泣一邊喃喃自語。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如果再來一場餘震，估計咱倆都得死……”
“不管你能不能出去，我先把我的遺願告訴你……”
“你出去後告訴我爸跟妹妹，我很愛他們，然後跟我二叔說，小時候他最愛的那個雞缸杯，是我不小心打碎的，這些年，是妹妹一直替我背鍋……”
白若雪喃喃說了一大堆，全都是有的沒的廢話，陳凡忍不住打趣道。
“既然說遺言，你能不能說重點，比如你的遺產有多少？你的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白若雪沒有被逗笑，而是用力抱著陳凡的脖子，紅著眼圈問道。
“那你呢……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真的走不出去，你的遺言是什麼？”
“我沒有遺言。”
陳凡說完，突然覺得這種情況下誰也說不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好吧。如果你能活著出去，你告訴我爸媽，告訴蘇若初跟我閨女，我很愛他們。”
“就這些？”白若雪反問道：“你的遺產呢？”
“遺產？”
陳凡苦笑：“遺產分三份，一部分給我爸媽，一部分給若初跟孩子，剩下的一部分捐給繁星慈善基金會用來做善事……”
白若雪沒想到陳凡竟然真的一本正經回答這個問題。
於是遲疑了一下，她心中一動，輕聲問道。
“就這些嗎？還有沒有了？”
“除了父母跟妻女，你有沒有想對其他人交代的？”
這次陳凡沉默了幾秒鐘。
“如果可以。幫我替溫婉帶句話。”
“告訴她，對不起。”
“這輩子是我陳凡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