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青黛半夢半醒間,臉邊卷起微弱涼意,接著身後帶苦澀藥味的熱源貼了上來。
沉之川呼吸聲漸重,“生氣了?”
那天後,沉之川自覺鑽進了青黛被窩,不僅趕不走,但凡青黛有半點想離開他的意思,沉之川必定把她啃到渾身顫栗,逃無可逃。
兩人鬨得最凶的一次,青黛在沉之川手下眾人麵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一時,包括楊宏在內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唯一的想法是完了!
沉之川做了二十幾年沉家大哥,做了十幾年雁城少帥,第一次被人明晃晃落了臉麵。
眾人魂飛天外,努力隱身。
楊宏緊張到喉嚨發乾,硬著頭皮,“少夫人,您這樣是不對的……”
“身體稍偏右,再把手臂抬高。”沉之川不甚在意,倒是全場最平靜的一個,他繼續把人攏在懷裡,調整青黛射擊姿勢,“試試看?”
青黛睨他,不動。
沉之川格外有耐心,“開槍姿勢不對容易受傷。你若有氣,待會兒我站好讓夫人打。”
青黛故意僵硬著不動,刺他,“你站到對麵去,我自然就瞄得準。”
沉之川胸膛輕顫,甜蜜悶笑,“原來我這麼重要。”
青黛用力扣動扳機,子彈飛出,後座力震得她退了半步。
堪堪擊中木靶。
身後男人攬住她的肩,把人扶穩,“夫人真了不得。”
“好了,彆生氣。”沉之川低頭,“夫人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隻是今晚彆再踹我下床了,好嗎?”
他展開雙手,白皙修長的十指關節處泛紅,“我有點點冷。”
跟著沉之川見過大風大浪的部下“……”
寒冬臘月裡,少帥隻著單衣,攀雪峰、渡冰川從來不說什麼。這回在有暖爐的營帳內打了一夜地鋪就脆弱得要死了。
陷入愛情的少帥,好可怕。
眾人表情麻木,愣是一句話不敢說。
眼看青黛一點也不帶客氣,揚手要抽另一巴掌,楊宏立馬“少夫人!過幾日我們少帥要對陣昔日宿敵,讓彆人瞧見少帥臉上的傷不好!”
想起某個討人嫌的玩意兒,沉之川眉頭一斂,逗媳婦兒的笑意迅速隱去。
他嘶了一聲,“夫人怎麼專挑臉打呢?讓人瞧見了多不好。”
楊宏點頭。
對了,拿出少帥的威嚴來!
隻聽沉之川嚴肅道,“那玩意兒是個老光棍,叫他瞧見我夫妻恩愛可了不得。”
青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