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遠雖然否認了葛先生的存在,但是從範思遠的言談舉止中,她知道自己肯定沒找錯地方。
“我等會就找關係查查。”陸浩臉色嚴肅:“如果老夏推斷的沒錯,恐怕用不了多久,姓葛的就會主動聯係你。”這件事是突破性的進展,他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嗯!”白初夏點了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道:“陸浩,你有過那種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時候嗎?當你麵對某件事或者某個人,必須要妥協服從,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不然就會失去很多,甚至無法翻身……”
想到現在的處境,白初夏突然生出了嚎啕大哭的衝動,想紓解自己的壓力,可最後硬生生壓了回去,隻是低沉的咳嗽了幾聲。
聽著白初夏的聲音,陸浩更加斷定白初夏肯定遇到事情了,他沒有急著去追問,如果白初夏想說自然會說。
所以陸浩很淡然的說道:“有啊,我無法左右的事情太多了,舉個簡單例子,比如明天方特開業典禮,我不想讓陳書記來啊,可我決定不了。”
“陳書記來了,我還得安排他第一個發言,他提出的要求,我表麵一定要服從,就算葉市長和褚市長,都不能明著跟他對著乾,因為他是市委書記,他要是在工作上故意找借口訓斥我,我得老老實實聽著,我要是敢明目張膽拍桌子爭吵反對他,他立馬就有理由去省委告我的狀,說我不服從領導安排,再請省委組織部找我談話,甚至以此為借口,調整我工作……”
陸浩跟白初夏說著他工作上的無奈,這些在體製內太常見了。
這些年的從政生涯,陸浩一步步走到今天,有過太多的心酸,還不是靠自己一點點扛了過來,陸浩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鼓勵白初夏,一時的妥協和順從,都是臥薪嘗膽和權宜之計,總有一天她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人生就是不斷妥協,不斷成長的過程,不止是你,我也一樣,每個人活著都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遭遇,大家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這才是人生百態,總之不管你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和挫折,都隻是暫時的,隻有經曆過這些,你將來才能走得更遠。”陸浩說到最後,每句話反倒都蘊含了哲理。
白初夏聽著聽著,不由笑出了聲:“陸縣長,沒想到你不僅當官有一套,開導人也能說會道,我以前還真是沒看到過你的這一麵。”
她本來想著陸浩能安慰她幾句就不錯了,畢竟以前陸浩對她都是懶得管的態度,每次她還沒說自己的事,陸浩就想著要掛電話了,今天突然給她上了一堂人生課,白初夏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心中的鬱悶也徹底一掃而空。
“我也隻是有感而發,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如果有些事,你覺得我能幫上忙,可以儘管跟我開口,隻要不違背我的做人原則。”陸浩真誠的說道。
其實白初夏和丁鶴年之間的很多事,他始終是局外人,所以陸浩也想在自己能做的範圍內做到最好,不管怎麼說,現在白初夏也算跟他是同一戰線的人,總不能人家在幫著他辦事,突然情緒低落了,他還無動於衷,那真有點傷人。
“哎呦,陸縣長,你跟我聊天開導我,還這麼關心我,不怕你家裡那位吃醋啊?”白初夏笑嗬嗬道。
“沒事,晚上回到家吃飯,我跟她說一聲就行,我和婉晴之間沒有什麼秘密,再說了,你和我之間也不可能發生什麼啊,我老婆心裡跟明鏡一樣。”陸浩伸了個懶腰道。
“停,彆秀恩愛了,我就是剛才忽然心裡很難受,跟你排解一下罷了,我發現你今天話有點多,不對,是特彆多。”白初夏嬌哼了一聲道:“就這樣吧,我掛了,等葛先生這邊有消息了,我再聯係你,你好好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