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微微一怔,心中快速思索著楚家棟此番話背後的深意,他的回答會很關鍵,甚至關乎跟楚家棟合作的走向。
“是因為我是老夏介紹來的!”陸浩喝了口茶,目光迎上了楚家棟的視線。
他能聯係上楚家棟,是夏東河給的電話,這麼多年,夏東河腦子裡仍然清晰的記著楚家棟的號碼,說明二人以前交情不淺,陸浩自然能嗅到這裡麵不同尋常的氣息,這才是他能坐到楚家棟旁邊的真正原因。
“是啊,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老夏了,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楚家棟看著陸浩,嚴肅的問道:“據我了解,他當年想逃到國外,結果沒逃掉,然後就被抓了,這些年應該一直被關押著,具體關在哪兒,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麼跟他聯係上的?”
楚家棟自信自己跟夏東河的關係,知道的人絕對少之又少,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打著夏東河的名義找過他,久而久之,楚家棟漸漸也就沒再想當回事。
可沒想到陸浩突然聯係了他,還提到了夏東河,這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楚家棟震驚之餘,心中其實是有些懷疑的。
他怕陸浩根本不認識夏東河,隻是道聽途說,知道了他很早以前認識夏東河,所以故意跑來渾水摸魚的,這種可能性雖微乎其微,卻也並非毫無可能,所以楚家棟很想搞清楚真相。
“前些年,他一直被關押在金州省下麵的監獄,最高檢一直在查他,這兩年呢,對他的管控鬆了,加上他身上有病,被保外就醫了,現在你想去探望他,我都可以安排。”陸浩並沒有回答他跟夏東河的關係,有些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訴楚家棟的,這也是夏東河的意思,當時就特意叮囑過陸浩。
“他現在還在金州省?”楚家棟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夏東河居然有被放出來的時候,豈不是重見天日了。
“對,住在省城餘杭市。”陸浩點頭確認道。
楚家棟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抖動了下,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你還沒說你跟他的關係呢?他既然保外就醫了,應該有人看守他,你是通過什麼途徑跟他聯係上的?”
“楚總,這我就不能說了,有些事情你沒必要刨根問底,尤其是老夏的事情,很敏感,你知道太多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這也是老夏的意思。”陸浩如實說道。
楚家棟若有所思,隨即問道:“他除了讓你聯係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他什麼事?”
“沒有,他說我隻要聯係你,你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過河拆橋,不然他會很失望,他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陸浩不明白楚家棟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坦然道。
這些都是夏東河的原話,陸浩也不明白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楚家棟聽完後,臉色陰晴不定,手指下意識地在桌麵輕輕敲擊,似乎在權衡利弊,或者說是在仔細斟酌,自己該怎麼選擇。
“你現在能聯係上他?”楚家棟突然又問道。
陸浩愣了下,心中暗道夏東河真是料事如神,竟然提前猜到楚家棟會問這一句,陸浩神色平靜道:“能,他有手機,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楚家棟沉思片刻,出聲道:“你打吧,跟他隨便聊幾句家常就行,我在旁邊聽著,我不說話,隻是想聽聽老夏的聲音,好多年沒聽到了。”
楚家棟說到這裡,神色間突然有些落寞,他還是不放心,隻有陸浩聯係上夏東河,才能說明陸浩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陸浩不清楚夏東河和楚家棟之間的過往,或者說這兩個人是不是曾經有過什麼約定,陸浩並沒有去追問,如果想說,這兩個人早就說了,既然不說,他問了也白問。
很快,陸浩給夏東河打去了電話。
剛接通,那頭便傳來了夏東河的聲音:“喂,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