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省城,餘杭市。
陽光穿透淡薄的雲層,灑在停機坪上,飛機準時降落。
方靜坐在前排,與崔雨柔動作麻利地起身,迅速下了飛機。
陸浩幾人走出艙門的時候,早就看不見她們的人影了。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方靜第一次躲著自己走,陸浩對此的心情非常好,感覺耳朵一路上都很清淨。
年前去往京城的時候,陸浩一家是開車過來的,車子放在了停車場,所以回去的時候很方便,開車直接出發了。
不過陸浩並沒有上高速,而是先去了市裡,他找借口說自己去見個朋友,讓寧婉晴將自己放在了夏東河住的療養院附近。
蘇虹不知道夏東河具體住在哪裡,並沒有詢問陸浩這些,她和寧婉晴一起回安興縣了。
陸浩邊朝療養院走去,邊給孟飛打了個電話,讓這小子晚上過來這邊接他,同時也通知了付超,準備一起和夏東河晚上喝點小酒。
付超在部隊,春節沒能休假回家過年,再正常不過了,他們正好能聚一聚。
晚上六點。
夜幕降臨,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付超提前安排人送來了幾個熱菜和涼菜,滿滿一桌。
夏東河整個人都很高興,平常自己一個人慣了,他也希望過年有人陪著,一直拉著陸浩問東問西,大多都是京城的事。
聽到寧老爺子跟蘇虹之間多年的積怨終於化解了,夏東河直呼這是好事,早該這樣了,陸浩都娶了人家孫女了,再揪著這些陳年舊事不放也不是那回事,況且當年蘇錦麟和夏芸是被他連累的,是有人用他的事大做文章,借機往蘇錦麟身上潑臟水,故意陷害了他們夫妻。
許多莫須有的罪名被強加到蘇錦麟頭上,隨著蘇錦麟和夏芸的“跳樓自殺”,這件案子成功讓蘇錦麟背上了鍋,最終草草結案,真正的幕後黑手卻依舊逍遙法外。
提到這件事,夏東河也是很憤怒,不過並沒有跟陸浩說太多,畢竟以陸浩現在的級彆,根本不可能鬥得過幕後的人,韜光養晦,蟄伏起來才是上上策。
陸浩也很識趣,根本沒有在這件事上追著問,蘇虹和寧海潮等長輩估計心裡都有猜測,可肯定是沒證據,不然早就翻案了。
期間,陸浩還跟夏東河聊到了季承安。
季承安年前和年後,給他打了兩個電話,發了好幾條消息,基本都是在問陸浩要進展。
陸浩每次都是在說快了快了,讓季承安再等等,最後季承安硬要陸浩給個期間,陸浩被逼的沒辦法了,說了一個月之內,肯定能聯係上葛先生。
雖然已經向聚寶齋遞了消息,可陸浩心裡還是沒譜,這也是他跑來找夏東河喝酒的一個原因。
夏東河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讓陸浩千萬要保持平常心,真正坐不住的肯定是葛先生這些躲在後麵的人。
二人一直聊到付超加班完,七點多的時候,這小子才拎著茅台酒和花生米過來,三人一直喝到十點多才結束。
孟飛晚上過來接的陸浩,大概淩晨才送他回到家。
次日上午。
陽光灑進屋子,陸浩一家三口早早起床,先是打掃家中衛生,整理衣物,隨後陪著蘇虹前往麵包店。
明天麵包店便要開門營業,衛生自然得打掃得乾乾淨淨。
洪海峰組織了飯局,通知了陸浩晚上六點,在市郊那邊吃烤全羊。
剩下該通知的人,洪海峰都已經通知到位了,可以帶家屬一起。
中午的時候,他們在麵包店簡單吃了午飯。
期間,白初夏打來了電話,陸浩以為是葛先生聯係了白初夏,急忙跑去麵包店外麵接通了,結果卻是另外一件出乎陸浩意料的事。
陸浩聽白初夏說完後,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確實丁鶴年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嗎?”
“肯定有了,他現在沒有什麼安全感,也知道褚文建和葉紫衣,還有紀委等監察部門在盯著江臨集團的一舉一動,所以他早就覺得不安全了。”手機裡,白初夏聲音低沉道:“魏世平年前給他介紹了一個很大的上市公司,以兩家公司合並重組的名義,計劃將江臨集團收購掉,折算成股份,以後丁鶴年當人家公司的董事會大股東,每年拿股份的分紅就行。”
這是丁鶴年的鬼心思,現在江臨集團在江臨市已經被盯上了,甚至連省委都覺得江臨集團有資金和官商勾結的問題,丁鶴年想著重新套個殼,自己安穩的躲進幕後,這是想金蟬脫殼,全身而退了。
陸浩對此多少有些驚愕,急忙追問道:“他在跟哪家公司談?誰敢明知道江臨集團有不少問題,還敢明著幫丁鶴年。”
“輝煌集團,省城的大型上市公司,誰能想到這家公司背後有魏世平在撐腰,所以對方才敢收購丁鶴年的這些產業,而且丁鶴年是想把優質的資產剝離出來,暗中並入到輝煌集團,剩下賠錢的產業就扔給江臨集團,然後宣布自己公司破產,進行清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爛攤子基本都由政府和老百姓來買單,突然失業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而且欠的銀行的貸款和房租等等,可能都不打算還了……”白初夏一口氣說了很多,著重強調了後果。
這件事是魏世平給丁鶴年出的好主意,美名曰“合並重組”,白初夏也是春節期間才知道,而且丁鶴年帶著丁學義,跟輝煌集團的董事長兆輝煌都坐在一起吃完飯,商量完這件事以後,才通知了白初夏整理公司的資產,白初夏這才知道了這件事,很明顯,丁鶴年心裡已經在盤算這些事了。
陸浩聽完來龍去脈,徹底被震驚到了,一來是沒想到輝煌集團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出來,開始插手這些事情了,二來是沒想到這兩個公司會想出這麼損的招,這完全是隻想著自己的利益,不管政府和老百姓的死活。
“不行,這件事我得跟葉市長彙報一下,不能放任丁鶴年這麼做。”陸浩意識到了嚴重性,他們必須得采取一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