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大步向前,大概走了不到20米,他聽見有人叫他:“蘇希同誌。”
蘇希回過頭,是景光。
景光坐在一張石桌前喝茶,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正在給他彙報。蘇希看過去,陽光剛好穿過屋簷的夾角,撒在他銀灰色的頭發上,有一種熠熠生輝。
蘇希留步,並且往那邊走去。
“您好,景光同誌。”蘇希回道。
“來。”景光招了招手:“和你簡單聊幾句,不耽誤工作吧?”
蘇希走過去,笑著說:“不耽誤。嚴格來說,和您聊天就是工作內容之一。”
景光讓蘇希坐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專案組就住在這裡辦公。乾州的市委市政府很重視我們的工作,這裡環境這麼優美,各項措施齊全,真是讓人心曠神怡,不願意回去啊。”
蘇希笑了笑。
景光又問:“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吧,小蘇。”
“是。”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還在衡邵,當警察。”景光說:“我一直都有留意你的動態。你提出的基層警務改革和天網計劃,我認為極大的提高了基層公安的辦案效率,同時也增強了老百姓對公安機關的信心。這是利國利民的好政策。”
“還有一件事情一次辦,彆小看這麼一個小小的措施,事實上讓我們的黨群關係往上提升了好幾個等量級,而且淨化了社會氛圍。”
“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我也有讀,很震撼。這是咱們新時代的衝鋒號。”
景光娓娓道來,滿眼都是欣慰:“你的東明模式我認真仔細的研究了,可以說東明模式的頂層設計思維甚至超過一開始的鵬城,東鵬的經濟生態健康有序,而且擁有強大動能推進。可以預言,嘉州未來二十年會成為粵東經濟的一輛馬車。”
“你選擇來西康,來乾州,我事實上是很震驚的。不過,我想來想去,又覺得理解。當年,一大批知識分子、科研人員放棄大城市的生活,投奔這深山老林,進行三線建設。那是何等的豪情壯誌。將這個深山老林打造成一個城市,又是何等的豐功偉業。”
“我大學剛畢業,就被老領導點將,負責乾州的一些工作,如今數了數,竟然過去了42年,彈指一揮間啊。”
景光看向蘇希,說:“我也好久好久沒見過你母親了。”
蘇希一聽這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怪不得第一次和景光見麵,景光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
“您…”蘇希看著景光。
景光說:“我是你爺爺一手提拔起來的,看著你現在的成就,我從內心深處感到欣慰和驕傲。我年紀大了,思想封建了,總想著後繼有人……”
蘇希看著景光,景光的眼神充滿了慈祥的光芒。
蘇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伸出手拍了拍景光的手背。
景光被蘇希拍的這一下,眼眶當時就有點紅。
他抓住了蘇希的手。說:“這些年,你和你母親受委屈了。我聽說你當年的高考誌願都被人篡改,真是該殺千刀啊!”
蘇希說:“這都過去了。而且,惡有惡報,那個人已經關進去了。”
景光搖搖頭,他說:“不要相信惡有惡報,這個世界太多作惡多端的人逍遙法外,甚至錦衣玉食。”
“這次聯合調查組的工作已經展開,你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放心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乾州,本就是你的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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