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沉默片刻，才說了四個字。
“天妒英才！”
我問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鬼穀子解釋道：“這四個字就看你怎麼理解了。天，可以說是天上，也可以說是能夠代表天的一些東西。就是天，或者這些東西，嫉妒一個年輕人的才華。”
“在過去，天妒英才，通常泛指那些年輕的，優秀的人，卻早早死去。於是人們就認為，是老天爺嫉妒他，所以才把他給收走。”
“但是這裡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老夫不敢妄下定論。”
“因為小天師有這樣的修為，不可能這麼年輕就沒了。”
“你的壽元遠不止於此！”
“所以，究竟是什麼卦象，老夫也不敢說。”
“總之，小天師行事小心，多加防範便好。”
鬼穀子說完，又擦了擦汗。
“門童，送客！”
鬼穀子怕我久留，給他帶來禍害，於是下了逐客令。
我也不好意思留下，便起身告辭。
從山洞裡出來，我的心情有些凝重。得了鬼穀子的這本煉丹秘笈，回去找八個師父幫我煉製變好，反正他們閒著也是閒著。
再加上煉丹這方麵，張家文和冷玉顯然比我擅長。
“風兒，你真的要回去了嗎？”
“如果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情，就在鬼門多玩幾天，也好陪陪柒柒，陪陪娘！”
“老祖也舍不得你走！”
“還有垚垚……”
聽說我要回去，母親拉著我的手，舍不得讓我走。
我把雪兒需要鬼穀丹的事兒，告訴母親。母親見羅雨柒不在，她才點頭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柒柒再好，也是鬼魂一個。你是活人，自然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溫床。”
“雪兒是個好姑娘，為娘盼著你們哪天，給為娘生個大胖孫子。”
“對了，風兒想要什麼，儘管跟媽說，為娘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母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阿媽，我隻有兩個請求。這第一個，我就直說了。我的好朋友，好兄弟名叫張家文，他是龍虎山掌門人的兒子，當年龍虎山張掌門率領奇門二十四堂去捉拿爺爺，被鬼婆婆給捉到了鬼門，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另外，我這次過來，怎麼沒有看見婆婆呢？”
母親道：“婆婆正在閉關修行，你這次過來她碰巧不在，想見她老人家，怕是得等到下次了。另外，張掌門挺好，隻是始終過不了自己的那關，把自己關在一個名叫死人骨的地方。”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以前我答應過張家文，有朝一日如果我能來鬼門，就代他看看自己的老爸！”
母親點頭道：“自然可以！”
“風兒，你還有第二個請求呢？”
“這第二個請求……”
我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這第二個請求，就是希望阿媽有空的話，回去看看阿爸！我知道阿媽不大喜歡他，可他是一個好人。曾經的他，也無意冒犯阿媽，一切不過是爺爺布下的局而已！”
母親的眼神閃爍。
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在回避這件事，以及這份情感。
“風兒，你聽好！”
母親咬了咬嘴唇。
“風兒，阿媽想告訴你的是，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娘是娘！”
“你怎麼對待你爸，我都沒有意見。但是你不能對我提出任何要求，知道嗎？”
“我知道，這不是要求，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小小的請求而已！”
“以前我還小，不懂事，這件事就一直沒有提，隻是感到疑惑，阿媽為啥不去看阿爸。但是現在，我已經是當爹的人了，才明白什麼叫可憐天下父母心。”
“無論是當爹還是當媽，其實都不容易……”
“更何況，阿爸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有時候會很可憐！”
“雖然阿爸表麵上不說，看誰都笑嗬嗬的，但是我明白，他的心裡很苦。因為上次，我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在偷偷的學畫畫，雖然畫得不大好，但是，他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地去畫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彆人看不出來是誰，可我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