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早晨，窗外陰蒙蒙的，是將要下雪的預兆。李莊生早飯也沒吃幾口就連忙上班去了，胡夢柯目送他離開，接著叫住也準備出門的胡夢蝶。
“今天，”胡夢柯抿起嘴唇，直勾勾地瞪著胡夢蝶，攥緊拳頭，“我就要告訴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胡夢蝶一愣，嘴角隨即流露出無奈而又惱怒的冷笑。
她早已察覺到胡夢柯對李莊生的特殊感情，麵對其此時的發難，她雖然意外，但也能理解。無論怎麼掩飾，她和李莊生這些天的疏離，還是瞞不過同一個屋簷下的胡夢柯。
這確實是難得的機會。
“我知道，我是婊子，我是賤人，我要勾引我的姐夫！”
胡夢柯昂著頭，仿佛在理直氣壯地挑釁。但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和胡夢蝶對視，隻能用大聲的說話，來彰顯自己底氣。
“原來你知道自己打算做什麼。”胡夢蝶咬著嘴唇笑，緩緩地說，“今天這話，我可以當成沒聽見。”
“我就是賤人，我今天，一定要勾引他！”胡夢柯咬牙，她已經做了一整晚的心理建設。所以她此刻不是在征詢胡夢蝶的意見，而是通知。
胡夢柯沉默地望向胡夢蝶，嘴唇顫抖。
胡夢蝶深深地呼吸。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吧，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妹。
“所以你就找了你姐夫，我的男人！”
她明白胡夢柯心中所想，但她不願意，憑什麼？胡夢柯也清楚，她若是不答應，這事就成不了。
“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胡夢蝶氣得發抖。
“你是不是瘋……”胡夢蝶額角炸起青筋，但隨即又冷笑連連，“好，嗬，那你去唄。你有手有腳的，要做什麼，我又不能把你捆起來！”
胡夢柯泣不成聲，身體幾乎完全匍匐在胡夢蝶麵前，看得她又憤怒又心疼。
胡夢蝶蹲下身子，低吼著掐住胡夢柯肩膀，積攢好幾天的怒氣，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胡夢柯吃痛，臉色難堪，但咬緊牙關，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胡夢柯還是不說話，隻是眼神中，夾雜著數不清的歉意和乞求。
隨著“撲通”一聲，胡夢柯跪在胡夢蝶麵前，哽咽道：“姐，醫生說，我體質不好，萱萱也是勉強生下來的，生完這一個，以後就不能再生了……我不會威脅到伱的，以後還會給你們帶孩子……”
這時，嬰兒的啼哭聲響起，胡夢柯咬著嘴唇，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胡夢蝶腦袋嗡嗡作響，聲音愈發尖銳：“怎麼，還有什麼想說的？是想讓我祝你成功，還是想勸我主動滾蛋？”
胡夢蝶生硬地彆開臉：“彆這樣看著我。”
“姐姐，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但隻有這一件事……我求求你了！”
胡夢柯可憐巴巴地抓起胡夢蝶衣角，委屈地滿麵淚花：“我現在沒有彆的想法，我隻想找一個能依靠的男人，我隻想找一個能疼我的男人，我隻想找一個，值得去愛的男人！”
胡夢蝶緩緩地閉上眼睛，火氣慢慢消散，更多悲哀的情緒填補上心頭：“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他……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