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後上前,奪過旁邊禁軍手裡的劍,盯著昏迷不醒的太皇太後,眼中恨意翻湧。
然後一把推開陰鬱半蹲在地上的蕭恪。
“你殺不殺?不殺讓我來。”
她要為自己無辜死去的孩子們報仇。
蕭恪陰鬱的眸子眯了眯,似乎才從沉鬱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不,我來。”
秦太後不肯相讓,直接舉起了手裡的劍。
“那就一起。”
蕭恪沒有反對,手臂一振,內力灌入軟劍,直直劈向太皇太後。
兩把劍幾乎同時落了下去,還沒碰到太皇太後,隻聽一聲破空聲傳來。
一柄長劍從外麵飛進來,同時擊中了秦太後和蕭恪的劍。
砰。
三隻劍相撞,鏗鏘作響,火花四射,竟生生將秦太後手裡的劍擊飛出去。
蕭恪也被劍中的內力擊得踉蹌著後退幾步。
隨後密集的箭雨急速射進來,猶如潑雨一般,密集而迅猛,伴隨著呼嘯聲而來。
如眉反應最快,第一時間撲向顧楠。
一把摟住顧楠,將她整個人推到了博古架跟前。
“快,去救陛下。”
顧楠焦急催促如眉。
如眉貼著地麵飛過去,將機靈往這邊跑的蕭懷恩一把拽到了顧楠身邊。
“陛下沒事吧?”
蕭懷恩搖頭,紅著眼眶緊緊望著前方。
蕭恪護著太上皇和秦太後也躲了過來。
秦太後的後肩上斜斜插著一根羽箭,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後背。
她剛才背對著殿門站在邊上,箭雨從她後背射過來,她首當其衝,沒能躲過去。
“母後。”
蕭懷恩握著秦太後的手,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了。
秦太後靠在博古架上,抬手拍了拍兒子的小臉,扯了扯嘴角。
“彆怕,母後不會有事的,年輕的時候,比這更嚴重的傷都受過,母後也活了下來。”
蕭懷恩吸著鼻子,咬著嘴唇不說話。
顧楠觀察了一下秦太後的傷勢,箭射進了肩胛骨,沒入很深。
她不敢輕易拔箭,隻能問如眉要了金瘡藥,先灑在傷口上幫著止血。
太上皇望著妻子泛白的臉,胸脯劇烈起伏著,臉色說不出來的難看。
他一手摁著膝蓋,艱難扶著博古架站起來,提氣對著殿外喊道:“是誰?出來談談。”
喊完這句話,他的呼吸就越發急促,艱難地靠著博古架喘息。
顧楠的心迅速沉了下去,拿著金瘡藥的手不停發顫。
太後中箭尚能堅持,可若是太上皇心疾加重,可真沒法堅持。
她咬咬牙將金瘡藥交給如眉,請她照顧秦太後,讓蕭恪用內力幫太上皇穩住心脈。
她則轉身看向博古架外麵。
好在箭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一抹身影出現在殿門口,臉上帶著一張銅製的麵具,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一雙幽深的眼睛寒光四溢。
“義父!”
蕭懷禮眯了下眼睛,認出了來人,頓時驚喜若狂。
“太好了,義父,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孩兒恐怕就支持不住了。”
“義父快幫我把繩子解開。”
林敬掃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冷冷掃向站在博古架旁的太上皇。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定了下,很快又收回目光,蹲在了太皇太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