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一身銀灰色的鶴氅,正午的陽光如同柔軟的金線,灑在男人身上,越發顯得其身姿筆直矯健。
頗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烤包子鋪,英挺的眉毛微微蹙了下,便被女人扯著走了。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一瞥,可那眉眼,那鼻梁,那相貌......
分明就是她苦苦尋了三年多的阿錚。
短短一息之間,戚靜靜隻覺得血液隻衝天靈蓋。
“阿錚。”
她急切叫了一聲,朝著人群追去。
“哎,夫人,你要的烤包子還沒付錢呢。”
店小二一把扯住戚靜靜,遞給她六個烤包子。
戚靜靜丟了塊碎銀子在攤子上。
“不用找了。”
接過烤包子急匆匆追了上去。
前方人流如織。
她站在人群中,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那一抹銀灰色的身影。
忽然,她目光微凝,在拐角處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錚。”
“沈錚!”
她撥開人群,奮力追了過去。
等走到儘頭卻又沒了人影,她急切地繞著整個井水街轉了一圈又一圈,卻再也沒看到那個身影。
難道剛才是她的幻覺不成?
戚靜靜呆呆站在人群中,隻覺得四周人群湧動,卻還是有呼嘯的風穿透她的身體。
遍體生寒。
她無意識捏緊了手裡的烤包子,朝天發出一聲無助又哀傷的呐喊。
“沈錚!”
井水街後麵的一條街頭。
穿著銀灰色鶴氅的男人突然一回頭,深邃的目光掃向身後的大街,似是在搜尋什麼。
“阿勁,發什麼呆呢?快上車啊。”
阿蓮娜從馬車裡探出頭來,明媚的大眼帶著一抹嗔怒。
阿勁目光微閃,“沒什麼。”
目光在人群中又梭巡一圈,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應該是錯覺吧,他剛才聽到一聲悲傷的呐喊,雖然沒聽清喊的是什麼,但莫名覺得心中一悸。
“想什麼呢?怎麼總覺得你自來了京城以後心不在焉的?”
阿蓮娜托著腮看著阿勁,淡藍色的眸子帶著一抹打量。
阿勁神情若有所思。
“我在想......不知為何總覺得梁國的京城有種莫名的熟悉,你確定我以前沒來過這裡嗎?”
阿蓮娜掩嘴一笑。
“你這話問的,讓我怎麼回答你?你自己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如何能知道你來沒來過這裡?”
阿勁失笑。
三年多以前,阿蓮娜在冥水河中將他救起來時,他隻著一身中衣,渾身是傷,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一個月才醒過來,卻一點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因為他在夢裡一直呢喃叫什麼勁勁,所以阿蓮娜為他取名阿勁。
除此之外,他是誰?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他沒有任何的記憶。
這三年來,他找了不少大夫,都說他是因為曾經磕傷過腦袋,所以不記得從前的事。
也吃了不少藥,但都無濟於事。
阿勁歎息一聲,轉頭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他究竟為什麼會對梁國京城感到熟悉?難道他以前是在這裡生活的嗎?
街角處站著的女子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