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阿蓮娜反應過來,戚靜靜接著道:“我派人去了鎮上,找到了賣獵叉的鋪子夥計。
夥計親口指認,說是一個羌國男人去鋪子裡賣的獵叉。”
阿蓮娜道:“羌國男人就一定是本公主的人嗎?你們梁國這麼大,難道還找不到其他的羌國男人了?”
戚靜靜微微一笑。
“我已經將那個夥計帶來了,他就在外麵,公主可敢把你的護衛都叫出來,讓夥計認一認?”
“你,你!”
“你不敢!那就是承認是你指使的護衛,設陷阱來害我嘍。
如果你還不承認,我可以再找昨天夜裡看到你的護衛進林子的證人過來指證。”
阿蓮娜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心中暗恨護衛做事不嚴謹,買什麼不好,偏偏去買獵叉,讓人抓到這麼大的把柄。
嘴上卻要死了不認,轉頭委屈地看著沈錚。
“駙馬,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我真的沒有安排人做過這些事。
你想我總不能自己害自己吧?”
沈錚靜靜看著她,黝黑的目光一片冷沉。
“阿蓮娜,我隻是失去了記憶,但我不是傻子,是非對錯都有自己的判斷。
我一直以為你雖然有些跋扈,但也很高傲,不屑用一些隱私手段害人,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你了。”
他轉身走到桌前,提筆蘸墨汁,快速寫了一封和離書。
然後咬破手指,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阿蓮娜,我會按照大梁律法,給你一封和離書,你我之間從此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他將和離書遞給阿蓮娜。
阿蓮娜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淡藍色的眸子盈上了一層淚水。
她搖頭,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怎麼也不肯接那封和離書。
“你要同我和離?你不要我和茹茹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沈錚就算是你此刻想恢複自己的身份。
難道我們這三年多的情分,你說拋就能拋開嗎?你怎麼那麼狠心啊?”
沈錚皺眉,望著她的目光逐漸浮上一層冷意。
“我狠心?阿蓮娜,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對我說一句實話嗎?好,既然說到情分,那就來說說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情分?”
他倏然從懷裡摸出一隻藍色的荷包,將荷包摔在了阿蓮娜麵前。
荷包裡藥粉灑在了床邊。
“如果你說的情分,是日日喂我吃那種可以讓人忘記過去,忘記自我的藥,那我們之間確實沒有情分。”
阿蓮娜望著撒出來的褐色藥粉,瞳孔劇烈收回,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她竭力控製著自己,不敢讓自己臉上露出分毫驚慌之色。
“駙馬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忘記過去的藥?這不就是你治療頭疼的藥嗎?”
“定然是有人騙你,說這藥有問題,會讓人忘記過去,駙馬你不要聽信有心之人的挑唆啊。”
沈錚挑眉冷笑。
“是嗎?你確定這些藥真的沒有問題嗎?那你敢把這些藥都服下嗎?”
阿蓮娜臉色一僵,“我.....我自然是敢的。”
沈錚立刻倒了一杯水,將荷包裡的藥粉一股腦倒進去,遞給她。
“諾,喝吧。”
阿蓮娜蒼白著臉,硬著頭皮接過來,手卻抖個不停。
怎麼也不敢送到嘴邊。
忘記以前所有的記憶,這實在太可怕了。
阿蓮娜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壓力,砰一聲將藥碗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