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恩一路疾馳回宮。
宮裡的宴席剛剛散去。
秦太後正斜著身子靠在軟榻上小憩。
聽到外頭的腳步聲以及婢女行禮問安的聲音,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蕭懷恩大步走進來,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祖宗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一上午跑哪兒去了?竟然到現在才回宮。”
說著坐起來,又問道:“用過午膳了嗎?沒用過的話,讓禦膳房送些飯菜過來。”
蕭懷恩擺手,在她旁邊坐下。
“母後不用忙,我吃過了,兒子過來是要和母後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兒子準備選秀。”
“咳咳.....你說什麼?選秀?”
秦太後驚得被口水嗆到了,發出一連串的咳嗽。
蕭懷恩連忙上前,輕輕為她拍打著後背。
秦太後一把推開他的手,反握住他的手臂,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
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咦?沒發燒啊,之前朝中許多大臣都上書讓你選秀,讓你立後選妃。
你都不同意,這怎麼出宮跑了一趟,反而就同意了?
不是撞到什麼邪了吧?”
蕭懷恩拉下她的手,哭笑不得。
“母後,我沒事,沒發燒也沒撞邪,我隻是忽然之間想明白了。”
秦太後一臉詫異,擺出一副側耳聆聽的架勢。
“來,展開說說,怎麼就忽然想明白了?”
蕭懷恩道:“我已經十八歲了,三叔這些年已經幫我在前頭頂了很多年,讓我自在了這麼多年。
但隨著這幾年寒門子弟的位置逐漸升高,朝中世家與寒門的爭鬥日益激烈。
世家把立後選妃這件事,當成他們翻身的一仗,而武信侯府就是他們推選出來的領頭人。”
“不論我怎麼推,到了這個年齡,娶妻都是無法避免的事,尤其我又是一國之君,注定了我的妻子不能是普通人。”
“與其這樣總躲著不接招,倒不如索性將這件事辦大一點,讓朝廷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或者姊妹,都進宮來參加選秀。”
秦太後聽到這裡,眸光一亮。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麼多女子住在一起,定然能鬨出不少事來。
人一多,我們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沒錯。”蕭懷恩點頭,“到時候就由母後,三嬸和福惠大長公主主選,宗室裡選兩位命婦作為副選。”
秦太後兩手一拍。
“自從太皇太後去了之後,福惠大長公主一家就沉寂下來,駙馬和兩個兒子也都沒了差事。
咱們這次若是將她接進宮裡,為了給她的兒孫謀個前程,福惠大長公主也會拚命攔著福元大長公主的。”
提到福元大長公主,秦太後臉上浮起一抹厭煩。
“今兒上午,哀家差點沒被她煩透了,仗著自己是姑母的身份,一會兒哭武信侯鎮守遼東,打仗的艱難。
一會兒又說遼東條件困苦,他們趙家在遼東多年,吃儘苦頭,比不得京城繁榮。
哭得好像哀家不讓你出來見她,不娶她孫女就對不起她趙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