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鴻一臉抗拒。
“不行,臣隻想做純臣,絕不做外戚。”
蕭懷恩......
“外戚怎麼了?外戚也不耽誤你好好做事,朕相信顧師兄,你難道不相信自己嗎?”
顧青鴻搖頭。
“臣雖然自問不會忘記本心,但一旦頭上頂了外戚的帽子,行事必定受到很多掣肘。
前朝與後宮一旦有所牽連,即便臣做事毫無私心,也會被人指責冠上外戚亂政的帽子。”
蕭懷恩皺眉。
“那是昏君才會有的現象,朕又不是昏君,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
顧青鴻歎息。
“陛下,人心不可測啊,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說著,他神色炯炯地盯著蕭懷恩。
“陛下並不是真的看上了姣姣吧?剛才那番話是開玩笑的吧?”
“是玩笑吧?”
“是吧?”
蕭懷恩被他這一連串的反問氣笑了。
冷哼一聲,“即使皇後的位置也不行?”
顧青鴻一反之前的古板無波狀,幾乎要跳起來。
“皇後就更不行了,眼下寒門和世家爭鬥激烈,誰都在盯著皇後的位置。
姣姣若是做了這個皇後,等於把整個顧家都架在了寒門和世家之間。”
“況且姣姣那個性子,除了愛吃,研究吃,彆的都不愛花心思,臣了解她。
她不是做皇後的材料,陛下萬萬不可選她啊。”
蕭懷恩......
他的皇後這麼不讓人稀罕嗎?
外麵不知道多少人家搶破了頭想當皇後,顧家兄妹倆倒好。
一個比著一個的往外推。
氣死人了!
蕭懷恩氣得幾乎咬碎一口牙,重重哼了一聲。
“朕覺得立顧姣姣為後挺好,你看眼下世家和寒門都盯著皇後的位置。
朕若是選了世家,寒門子弟難免寒心。若是選了寒門,世家必定會瘋狂抗議。
你顧家出身皇商,算不上寒門,但也不是勳貴。”
“朕想來想去,覺得這個皇後的位置,你妹妹來坐,再合適不過了。”
顧青鴻目瞪口呆,直挺挺跪了下來。
“臣自幼患有心疾,若非先帝垂簾,住在上陽宮和先帝一起的衛太醫診治,早已經一命嗚呼。
自那時起,臣就發誓,此生一定用心輔佐陛下成為一代明君。”
“臣,還有整個顧家都會以陛下馬首是瞻,隻要陛下一聲令下,臣必定肝腦塗地也絕不言一個退字。
隻是立後一事,非同兒戲,陛下不可胡來啊。”
蕭懷恩臉色鐵青。
寧願肝腦塗地,也不肯讓妹妹做皇後?
他真想掰開顧青鴻的腦子,看看裡麵咋長的?
是不是裡麵充了水?
抿著嘴唇深吸一口氣,還是覺得心緒難平。
半晌,幾乎是從牙縫裡才擠出一句話。
“朕開玩笑的,師兄何必這麼緊張。”
顧青鴻肉眼可見地大大鬆了口氣。
“既是玩笑話,臣告辭了。”
麻溜地從地上站起來。
那利索勁看起來絕想不起來他曾是一個心疾病人。
蕭懷恩看得更生氣了。
哪知道顧青鴻走到門口,又一臉擔憂地轉過頭來。
“陛下不會真的想立姣姣為後吧?”
蕭懷恩忍不住抓起奏折丟了過去。
“滾!”
奏折落在了顧青鴻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