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恩臉色十分難看。
武信侯上前去扶起福元大長公主,一臉無奈。
“母親這是做什麼?父親為國捐軀,我和弟弟為國守邊關,這都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怎麼能拿這些來向陛下隨意提條件?母親這般說,兒子可真是羞愧得無顏見人了。”
武信侯說著跪在地上。
“請陛下恕我母親出言無狀之罪,臣願意辭去遼東一切軍務,為我母親贖罪。”
蕭懷恩不怒反笑。
“趙愛卿是在威脅朕嗎?”
武信侯一臉惶恐。
“臣不敢,隻是母親如此出言無狀,多是因為年輕守寡,年老又無子女承歡膝下。
臣願意替母親受罰,隻希望以後能常伴在母親身邊,孝順她,讓她老人家能頤養天年。”
“求陛下看在臣多年忠心為國的份上,成全臣吧。”
福元大長公主怒氣衝衝拍著武信侯的後背。
“這官不做也罷,儘忠職守卻換來這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心寒。”
“我這就去太宗皇帝和先帝的靈位前哭去,讓我的父皇還有本宮的那位皇帝侄兒看看。
他們的兒子是如何對待本宮一家人的,天理何在,天道不公啊。”
武信侯拉住往外衝的福元大長公主。
“母親你彆這樣,陛下年少有為,聰慧有擔當,絕不會做出令功臣寒心之事的。”
母子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方唱罷我登場。
這副做派氣得蕭懷恩額頭青筋直跳,放在桌案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一隻手輕輕摁住了他的手臂。
蕭懷恩轉頭看向蕭彥。
蕭彥輕笑一聲,“大長公主和武信侯何必這麼著急,陛下並未拒絕趙姑娘入後宮的事。”
蕭懷恩皺眉驚呼,“三叔!”
蕭彥微不可見地衝他搖搖頭。
然後接著道:“隻是大長公主和武信侯張口就為趙姑娘要皇後之位,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因為在半個時辰前,陛下已經親口將皇後之位許給了顧家的顧姣姣姑娘。”
福元大長公主臉色大變。
“什麼?顧姣姣做皇後?她有什麼資格做皇後?”
“嗬,顧楠和顧姣姣先前還一副不願意,無意爭寵的模樣,我呸,原來是裝的,真是虛偽至極。”
蕭彥臉色微冷。
“大長公主可真是錯怪了內子和顧家,她們本無意讓顧姑娘入宮,更無意爭奪皇後的位置。
隻是今日的事,大長公主在場也看到了,顧姑娘不顧個人安危,拚死擋在了陛下麵前,以身為陛下擋箭。”
福元大長公主勃然大怒。
“擋下一支小小的箭,豈能與我趙家的軍功相提並論?能為陛下擋箭是她的福氣。
況且我家綺蘭還抓住了刺客,也立功了呢。”
蕭彥反口相譏。
“大長公主此言差矣,雖是一支小小的羽箭,可那箭是射向陛下的,若不是顧姑娘相救,隻怕陛下如今已經陷入危險之中。”
“陛下若性命垂危,那就是我大梁國運垂危,顧姑娘救駕有功,更是挽救我大梁國運有功。
難道大長公主和武信侯隻覺得你們趙家的軍功是功,救了陛下和國運就不是功嗎?”
“顧姑娘擋箭,趙姑娘抓刺客,怎麼到了大長公主嘴裡,擋箭是福氣,趙姑娘就是功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