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簡直是一刀戳進了顧楠心裡。
她冷笑一聲。
“大長公主這話說得真是好沒道理,連宋侍郎自己都拿不出證據,證明我家琳琅是他的女兒。
大長公主為何如此肯定?莫不是大長公主能掐會算,本領比欽天監的監正還厲害?”
她一口一個欽天監監正,聽在福元大長公主耳朵裡格外刺耳。
畢竟她勾結欽天監監正的事兒,陛下雖然沒有挑明,但延後了綺蘭進宮的時間,又處置了監正,等於是打了武信侯府的臉。
眼下顧楠分明就是想揪著這件事不放。
福元冷哼,“人家宋侍郎自己都說了,琳琅郡主長得與他亡妻一個模子印出來一樣的,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嗬,你自己生不出女兒,霸占著人家的女兒,虧你還是堂堂縣主,連臉都不要了嗎?”
顧楠不怒反笑,目光輕蔑地梭過福元大長公主全身。
“大長公主這話說得好像自己生出過女兒一樣,據我所知,當年大長公主和駙馬不也沒生出女兒嗎?”
她頓了頓,又恍然。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大長公主也是有女兒的,不過不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已經去世的駙馬好像曾有過庶女吧?
好像聽說那庶女都沒養大,小小年紀就夭折了,哎呦,不會是大長公主你.....”
“你....放肆,你胡說什麼?沒有證據的事你也敢胡說?”
福元大長公主神色猙獰。
當年駙馬偷偷和她的婢女暗度陳倉,還生出庶女來的事兒,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即便是駙馬早就死了,那個賤人和庶女也都被她處置了,但這件事仍然是她心裡頭最大的刺。
顧楠撇嘴冷哼。
“大長公主口口聲聲說我家琳琅是宋侍郎的女兒,不也沒有確切證據嗎?既然您做長輩的都能信口開河,我有什麼不能亂說的?”
說著手輕輕撫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話鋒一轉。
“再說了,我能不能生出女兒現在還言之過早,畢竟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倒是大長公主您,嘖嘖,這輩子也沒有機會生出女兒了。
不過您若是想,倒也可以試試,不如回頭讓我家王爺為您尋摸幾個好看的男寵?”
福元大長公主氣的倒仰。
“你....你放肆,我是長輩,你敢這般和我說話!”
顧楠微微欠身,臉上擺著一副恭敬的神態,語氣卻極為敷衍。
“不敢,不敢。”
福元大長公主......
更生氣了。
頂也頂了,懟也懟了,現在說不敢,不覺得太假了嗎?
該死的顧楠。
福元大長公主氣哄哄地起身離開了。
見秦太後和顧姣姣都沒有出言挽留她,整個人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坐在馬車裡眯著眼想了片刻,吩咐身邊的心腹。
“去給侯爺去封信,我記得遼東軍中有位軍醫治療神智失常十分厲害,讓侯爺把人送到宋昌府上。”
嗬。
顧楠不是想要證據嗎?
那就給她證據。
沒幾天,宋昌收到了武信侯送來的大夫,雖然詫異武信侯府為何要幫他,但還是先領著大夫先去看了柳青。
柳青是柳映霜的貼身婢女。
隻要她神智恢複正常,就可以證明琳琅是他宋昌的女兒。
大夫確實有兩把刷子,經過十天的針灸,柳青逐漸恢複了神智。
宋昌迫不及待地帶著柳青去了景親王府。
蕭懷璟還沒去京西大營,聽到宋昌帶人在門外求見的消息,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