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姣姣心頭一陣苦澀。
“佳人在懷,還能因為什麼不睡?”
話音一落,耳垂上就被重重咬了一下。
嘶~
她吃痛,下意識捂住耳朵,轉頭瞪了蕭懷恩一眼。
蕭懷恩輕哼,“總算肯正眼看我了?”
顧姣姣心裡難受,掙紮著要推開蕭懷恩。
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沾染彆的味道。
“彆動。”
蕭懷恩抱緊她,不許她掙紮,然後將一樣東西插入她的發間。
“我辛辛苦苦刻了一夜的簪子,累得腰酸背痛,皇後連句問候都沒有,還要推開我,真是好狠的心啊。”
蕭懷恩一臉委屈。
刻簪子?
顧姣姣渾身一顫,猛然轉頭。
“你......你沒去碧玉閣?”
“去了啊。”
顧姣姣心頭一沉。
蕭懷恩低笑,“好了,不逗你了,我確實去了碧玉閣,但沒進去。
我在門口和慧嬪將話說明白了,以後她若是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待時機到了,我會認她做義妹,封她做公主,讓她風光大嫁。”
顧姣姣怔了一瞬。
“你......你和她說清楚了?”
蕭懷恩無奈歎息。
“沒辦法啊,誰讓我的姣姣在意她呢,都在意到想把自己的夫君舍出去了?
我能不和她說清楚嗎?再耽擱下去,姣姣還不知道要把我推出多遠呢。”
提起昨天的事兒,蕭懷恩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委屈。
顧姣姣有些無措地咬了下嘴唇,想了想,低聲道歉。
“對不起,昨天確實是我做得不對。”
蕭懷恩輕哼一聲。
“你多大度啊,說把我推出去就推出去了,現在就說聲對不起就完了?”
他雙手背在身後,睨了她一眼,下巴微抬。
那樣子仿佛在說:晚了,我已經生氣了,哄不好了。
顧姣姣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要怎麼做陛下才能消氣?
“哼,哪有人像你這樣,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就隻是嘴上說說?”
蕭懷恩說著,學他剛才的樣子轉過身去,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顧姣姣眨了眨眼,有些挫敗。
她從沒哄過男子,也不知該怎麼哄。
但確實是自己理虧在先。
想了想,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端詳。
那是一支瑩白無瑕的玉簪,簪身線條自然舒展,簪頭雕著一朵半開的白玉蘭花。
玉蘭花雕刻得十分精巧,花瓣層次分明,甚至還能看到裡麵小小的花心。
她越看越喜愛,心裡也就更加愧疚。
“陛下的手可真巧啊,這白玉蘭刻得竟跟真的一樣,我從來不知陛下還有這樣的手藝呢。”
真心誇讚他,應該會讓他高興吧?
蕭懷恩睨了她一眼,見她捧著白玉簪,雙眼晶亮地望著自己。
他壓了壓嘴角,接著輕哼。
“可憐我昨夜在安慶殿一夜沒睡,雕刻了一宿的簪子,手都被刻刀劃破了呢。
還被某個沒心沒肺的人往外推,真是可憐啊。”
顧姣姣臉上笑容微滯。
“陛下手破了?快讓我看看。”
她急切地一把拉過蕭懷恩的手,果然在手指的指腹處看到幾處傷口。
都是細小而又狹長的切口,上麵還沾染著絲絲血跡。
“傷了這麼幾處,怎麼也不上藥?丁旺,快去拿藥膏過來。”
丁旺竭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
“奴才帶著呢,陛下他說小傷,不肯上藥,皇後娘娘可要勸勸陛下才是。”
實際上是陛下說了,這些小傷口,上藥但凡慢一點它就愈合了。
真愈合了還怎麼去皇後麵前討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