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十分難看。
“莫非柳東他背叛了老東家?”
琳琅和溫嬤嬤對視一樣。
溫嬤嬤道:“不能單單隻憑一個酒樓就斷定,他們做掌櫃的,老東家不在了,自然還是要出來謀生的。
興許是宋家人又重新雇傭了他,也興許......”
琳琅麵沉如水。
“也興許就是他聯合宋家背叛了柳氏。”
此話一出口,馬車內忽然安靜下來。
琳琅覺得原本一直蒙在麵前的,麵紗一樣模糊的東西,仿佛被她觸碰到了一角。
隻要揭開這層麵紗,她就能看清後麵的東西。
她放下車簾子,吩咐柳青。
“麻煩青姨這些日子多來這邊走動走動,想辦法探聽一下這家酒樓的底細。
對了,那個叫柳東的能認出來你嗎?”
柳青摸了摸自己的臉。
“十幾年過去了,我這些年模樣變了不少,他應該認不出來,郡主放心吧,奴婢曉得怎麼做。”
她說著,眼中猛然迸發出濃烈的火星子。
“柳東可是老爺在路邊撿的孤兒,交給老管家培養長大的,他若是真的陪伴了老爺和姑娘,我一定饒不了他。”
琳琅給了柳青一些銀票,方便她行事。
主仆三人回了景親王府。
一進門,便看到顧楠單手扶著腰,迎麵走來。
臉色鐵青,步履匆匆。
琳琅連忙上前扶住她。
“娘要出門?是有什麼急事嗎?”
顧楠的目光落在她仍然有些泛紅的眼皮上,心疼地將她抱進懷裡。
“公主府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都怪我,今兒我就應該自己去春宴。
有我在,我看誰敢亂嚼舌根子非議我女兒。”
琳琅靠在她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果香味,眼眶一熱,險些又落下淚來。
小臉在她身上輕輕蹭了蹭,她伸手抱住顧楠。
輕聲道:“娘,我沒事的,你出門是要去尋我嗎?”
顧楠心疼壞了,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是去尋你,溫嬤嬤跟著你,我很放心,剛才公主府的人來了一趟,將今兒的事都說明白了。
我正要去武信侯府一趟,去問問福元大長公主到底怎麼教養的孫女,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說話尖酸刻薄,也不怕口舌生瘡。”
說這話時,顧楠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十分生氣。
琳琅心下一暖。
“娘彆去了,你身子重,若是萬一起了衝突對娘身體不好。”
“再說福惠大長公主當時也打了趙綺夢,也算是給女兒出了一口惡氣。”
顧楠不同意。
“那怎麼能算?我從小嬌養長大的孩子,半句重話都沒舍得說過,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資格對你指指點點?”
顧楠越說越生氣,拉著琳琅往外走。
“走,娘親自去給你討一個公道。”
琳琅看著她挺起來的肚子,哪裡敢讓她去冒險。
連忙伸手拉住她。
“娘,真的不用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您還是在家養胎吧。”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能自己處理什麼?這種事兒必須有家裡長輩出麵,不然還真當咱們家沒人了。”
顧楠不顧阻攔,氣衝衝往外走。
“籲。”
這時門口傳來勒馬停下的聲音。
平安從馬上跳下來,匆匆進門。
“王爺讓屬下回來稟報一聲,今兒的事他會處理的,讓縣主在家裡不必著急。”
顧楠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