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瑟騎士身邊的一名參謀看著城外的情景,稍微鬆了口氣,“還好,對麵沒有什麼統帥能力,看起來人多,實則建製全無。”
他口中的建製,不是單純的軍隊陣型,而是整個軍團的陣容。
正規軍團不僅僅看正麵戰鬥力,還要看後勤補給、隨軍工匠、攻城設備等等陣容是否完善。
十萬什麼都沒有的農奴兵,在軍團老兵的眼裡,作戰能力就和十萬頭羊沒區彆。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城外的血奴部隊緩緩列陣後,一大群老弱婦孺,吃力的扛著一筐筐石塊、泥土,慢騰騰的靠近城牆。
他們有容器的背著容器,沒有容器的就抱著石塊,裡麵甚至混著一群蹣跚學步的嬰孩,同樣抱著石頭。
他們的目的,是直接填平護城河,堆成土山徒手攻城。
岡瑟騎士看得睚眥欲裂,卻狠心的揮下手,“放箭!”
岡瑟的軍團,有著大量的野民獵手,手中長弓射程又遠,威力又大,完全是無甲士兵的天敵。
但這道軍令出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很猶豫。
野民獵手都是荒野中一路殺戮成長起來的強者,道德素質等同於強盜,但是至少保留著基本的人性。
一位野民軍官爆喝道:“還愣著乾嘛?都是敵人!給我放箭!”
在軍官們的催促下,野民獵手們紛紛釋放箭雨。
衣衫襤褸的老弱血奴們,根本扛不住這樣的強弓利箭,紛紛被紮穿身體,踉蹌倒地。
但他們仿佛亡靈一般,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硬撐著往前挪動步伐,儘量將手裡的雜物送到城牆下麵。
那些沒有中箭的血奴們,將手中石礦和泥土扔進護城河後,又回頭吃力的拖著同伴的屍體,將其填進護城河裡,然後自己也一躍而下。
高階獵王的目光,在血奴部隊中掃視,然後發現了一個混在裡麵的血法師。
低階法係的施法距離沒有超過弓弩的射程,而血法師同樣如此。
低階血法師想要操控大隊血奴,隻能混在人群裡近距離施法。
他們通過偽裝,看起來和血奴沒什麼兩樣,但依然逃不過獵王銳利的雙眼。
獵王瞄都不瞄,直接彎弓搭箭,一箭將血法師釘死在地上。
這個血法師一死,他身邊的血奴們頓時恢複了身體的控製,口中立刻爆發出慘嚎,坐地大哭、大笑,盲目逃竄,然後在箭雨中一一死去。
這些血奴並沒有完全喪失心智,而是身體的控製權被奪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操控。
這種經曆比直接死掉還要可怕,不少人早就精神崩潰,一旦恢複身體控製權,第一時間陷入瘋狂。
主持攻城的不是血月宗主弗拉梅爾,而是一名高階血月主教,看到血奴們的屍體堆積如山,就對身邊的黑袍法師道:“該你出手了。”
黑袍法師抬起頭,露出皮膚乾硬的下巴和沒有嘴唇的嘴巴,他的兜帽之中,亮起兩點幽藍之火。
高階亡靈法師!
隨著他的咒語,剛剛死去的血奴們,又慢慢的爬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眼神中沒有了驚恐,而是一片渾濁。
這次血月計劃,血月宗主不但召集了整個血月教派,還和獸族的巫毒教派、死靈教派聯手,想要徹底顛覆人族帝國。